話說秦氏恨不能當即命人去那西院將西院里頭那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給一把拖過來,將他的寶貝兒子殘害至此,她要與她勢不兩立,然而府里大亂,事情鬧大至此,秦氏作為當家主母,不可謂不能考慮后果。
若撕破臉皮,到底值不值當
撕破臉皮的好處是必然壞了那小賤蹄子的名聲,可讓坤哥兒趁機娶了她,方能保住她的名聲日后也能輕易將人拿捏住,便也能繼續保住京城那條大腿,讓坤哥兒攀上寧家成為侯府的乘龍快婿吳家便也能靠著侯府這個大樹繼續乘涼,繼續平步青云,而底下順哥兒,兩個姐兒的婚事定也能愈加順利,說不定還能借此機會攀上京城其他高門大戶,尋覓出幾條旁的康莊大道來。
可壞處則是她如此行徑必然遭人非議,吳家大老爺吳慶平最是個虛偽無情的,他雖因此事受了益,卻未必會承她的情,依照秦氏對她這位丈夫的了解,怕也會滿嘴仁義道德的斥責于她,不過這些都并不打緊,而關鍵點卻還在西院那個病秧子身上。
若此事坤哥兒今夜到底得逞便罷了,到底生米煮成了熟飯,她代表吳家虛情假意的將人責罰一頓,再好言相勸,寬仁相待一番,念著親情怕也能糊弄了事,可如今事情未成,依照秦氏對那病秧子的了解,怕是難辦了。
那寧瑤瑤看似羸弱可欺,可骨子里卻并非個軟趴趴的小白兔,她怕事情鬧大,她以死相逼,最終鬧得婚事不成,親情聚散,后頭依靠的大樹還將要傾倒傾覆,要知道,寧家的人這會兒就在城外的驛站里候著呢。
最遲明日后日便會入城來。
此事若要鬧大,唯恐徹底葬送折斷了吳寧兩家這二十年來唯一的牽連。
到底是要破釜沉舟,咬牙魚死網破一番
還是咬咬牙咬碎了這顆牙齒往肚子里咽
秦氏一時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一時抬眼看向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的吳大老爺,心里頭一時有些暗恨,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趕在了這檔口,若沒有這吳慶平橫插一杠,今兒個既已鬧到了這個地步,她綁也非得將西院那病秧子給一把綁了來。
話說,就在秦氏暗恨惱怒之際,那頭被包扎好傷口的吳坤終于幽幽轉醒了,而與此同時,有侍女來報,只道是西院里頭落了燈,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她派了婆子摸進院子后才發現里頭竟已人去樓空了。
秦氏聞言一臉驚詫,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
那寧瑤瑤染病多年,往日里多歪在院子里,極少出過府門,便是要出也左不過侍奉老太太去往城外青蓮山上的寺廟里住上幾日罷了,她人去樓空去了哪兒該不會是逃出府了罷
她一介小小孤女,大半夜的能夠去哪兒。
何況,她怕是連府里的門在哪兒怕是都摸不住清了。
正狐疑間,忽而嗖地一下想到同住在西院的顧長綏,秦氏雙目瞬間微瞪,而下一刻,腦中忽又靈光乍現,頓時暗道一聲不好,那小蹄子莫不是得了什么風聲要跑到城外去不曾
秦氏正滿臉驚懼間,這時,只見床榻上那幽幽轉醒的吳坤忽而用力的捂著后腦勺,見到杵在床沿處的秦氏,瞬間臉色一變,大怒道“娘,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