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娟聞言沒有笑話她,反而跟著來到銅鏡前,盯著她仔細看了片刻后,認同地點了點頭“少爺的確俊美,所以要更加小心地保護自己,不如把裹胸纏得更緊些吧。”
顧朝朝“”
等嬋娟重新幫她整理妥當,顧朝朝徹底苦了臉,看著被纏得還算穩妥的胸,突然懷念上個世界一貧如洗的自己,如果胸長得跟那時候一樣,她現在就完全不用纏了吧。
顧朝朝嘆了聲氣,努力適應片刻后剛要說什么,便有小廝來報說,昨日跟著她出門的幾人已經回來了,此刻正跪在院外。
顧朝朝皺了皺眉,正要去處置幾人,嬋娟便急忙攔住了“少爺,不如交給奴婢處理吧。”
“我來處置就好。”
“少爺”嬋娟又攔她。
顧朝朝看到她著急的神色一頓,隨即恍然“你是怕我心軟”
“不是一次兩次了。”嬋娟無奈。
顧朝朝想起原主的良善性子,沉默許久后淡淡開口“放心吧,這次絕不會了。”
嬋娟卻無法放心。
顧朝朝失笑“真的不會心軟,往日他們小偷小摸做事不利索,都是一些小問題,可如今卻與外人勾結,險些害了我的性命,我如何肯輕易饒恕他們。”
說罷,拍了拍嬋娟的肩膀便離去了。
院外,兩個小廝加一個車夫,正忐忑地跪在門前,看到來的人是顧朝朝而非嬋娟時,頓時松了一口氣,不等顧朝朝上前便開始哭天搶地。
“少爺誒奴才可算找到您了您昨日突然駕馬離去,奴才當真是擔心至極”
“奴才該死,奴才保護不周,害少爺獨自一人回來,奴才該死”
“還請少爺恕罪”
幾人唱大戲一般,將責任推脫得一干二凈,好像昨天顧朝朝突然離開,是她發了瘋,跟他們幾個沒有關系一樣。
難怪回得這樣晚,想來是去受人指點了。顧朝朝冷笑一聲,靜靜等他們說完,才扭頭看向剛出來的嬋娟“叫人拿了他們的賣身契,轉賣到礦上去吧。”
礦州城以礦山為名,大部分采礦的都是周邊犯人,只有一小部分,是富貴人家犯了大錯的家奴發賣而來。
三人頓時一驚,車夫連忙求饒“少、少爺,奴才不該讓少爺一人回府,可若非少爺將奴才踹下馬車,奴才也不至于如此,還請少爺看在奴才在府中服侍多年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次吧”
“求少爺饒命,奴才單薄,怕是受不了采礦的苦啊”
其余兩人也開始求饒,動靜很快吸引了不少人遠遠圍觀。
顧朝朝不為所動,等三人哭訴夠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接顧清風的賄賂。”
三人一震,車夫最為年長,聞言冷靜回答“少爺,奴才從未受過任何人的賄賂,您不能這般冤枉奴才。”
顧朝朝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朝他走去。車夫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隨即又鼓起勇氣與她對視,竭盡所能表現得理直氣壯。
顧朝朝俯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主子,我說你做了什么,你便做了什么,根本無需任何證據,也不需要你辯駁什么。”
車夫愣了愣,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懼怕。
顧朝朝直起身,厭棄地看他一眼“來人,拖下去。”
“是。”
立刻有幾個家丁上前,將幾個哭爹喊娘的人拉了下去。
主院門前逐漸恢復了安靜,顧朝朝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冷淡地說了句“我這府中的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日后再做賣主求榮的蠢事,也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再叫我發現有人敢如此行事,下場便同他們三個人一樣,都聽清楚了”
“是,少爺。”府中上下當即恭謹行禮。
顧朝朝轉身回屋,這才輕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