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二十歲生日就在九月。
想到生日意味著什么,沈暮深略微打起精神,但還是忍不住失落“姐姐,我好想你。”
“乖,很快就能見面了。”顧朝朝繼續安撫。
沈暮深撇了撇嘴,突然控訴“你都不想我。”
顧朝朝“”
“我不回去,就不會再去煩你,”沈暮深說著,就開始委屈,“你不用應付我當然高興了。”
顧朝朝“沈暮深同學,你不要無理取鬧啊。”
沈暮深板著臉不說話。
顧朝朝嘆了聲氣,安靜地陪著他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他就像個泄氣的氣球一般突然軟了下來“對不起姐姐,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姐姐也很想你。”顧朝朝目光柔和。
沈暮深抿了抿唇“可你都不來看我。”
“要不是我每次看完你,你都要難過好幾天,我早就去了。”顧朝朝表示冤枉。
沈暮深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是你明天來,我今天就會開始高興。”
顧朝朝“”
不得不說語言沒障礙的沈暮深非常可怕,顧朝朝還沒掛斷電話,就被他勾得定了機票,等意識到太沖動時已經來不及了。
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提前把該做的工作都做了,騰出一周的時間去看他。
顧朝朝到的那天,正好趕到沈暮深學校辦展覽,沈暮深雖然平時不怎么參與這些活動,但作為學校最出名的校友之一,還是要時刻待在展覽上做吉祥物的。
只是今天的吉祥物心不在焉,剛來一個小時就要離開,同學見狀急忙拉住他“你干嘛去”
“接女朋友。”他回答。
同學一愣“你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
“九月。”
同學驚訝“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是去年九月嗎”
“今年九月。”
同學“”那不是還沒到嗎
他無言地看著沈暮深跑遠,等有人來問沈暮深去哪時,他就只說一句接女朋友,于是顧朝朝還沒到,身份標簽就已經貼好了。
這次展覽對于學校而言非常重要,也是不少學生向投資者展示的最好機會之一。沈暮深雖然不需要靠這種方式展示,但還是配合地拿出一幅畫掛在展覽上。
顧朝朝跟著他來到學校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顧朝朝去看畫。
“這次畫的可算不是兩只手了,”顧朝朝看著畫板上過于簡單的構圖,唇角始終噙著笑,“不過這幅畫是不是有點太敷衍了就一條弧線和一個紅點。”
她在這個世界是個商人,對這種藝術品簡直一竅不通,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出,弧線之上是空白,弧線之下涂了明暗不定的肉粉色,只是肉粉占比非常少,像是不舍得用顏料一般。
她這么說了,旁邊頓時傳來一聲笑,顧朝朝不解地看過去,是一個長相明艷的女生。
“暮深畫的是半個女性的肩膀,用料少是因為舍不得展示更多,你難道沒透過這幅畫,感受到其中的拳拳愛意嗎”女生盡可能不帶情緒,卻還是透出了對無知者的蔑視,“暮深的畫作總是打破常規,卻又能展現無限張力,不出意外,他肯定會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她聽說沈暮深帶了女朋友來,所以特意來看看,結果看到顧朝朝后先是驚艷,接著就察覺到她的年齡應該比他們大幾歲,身上這條普普通通的裙子,是某個奢牌的最新款,少說也要六位數。
她心里隱隱別扭,又在顧朝朝連畫的內容都看不懂時,這點別扭變成了輕視。
顧朝朝眨了眨眼,重新看過去,總算能辨認出這是個肩膀了。那肩頭一點紅色顧朝朝盯了許久,最后瞇起眼睛看向沈暮深“這是怎么回事”
沈暮深耳朵泛紅,不敢回答。
女生皺了皺眉“人體是每個創作者都會畫的內容,我們在畫這些的時候,心里是充滿敬意的,你是畫家的女朋友,應該理解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