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噎了下,然后繼續放聲尖叫“有入侵者,快殺死她快”
葉落站在那里,就這么看著他扯著喉嚨叫,并沒有阻止的意思。
反正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
黑貓有些煩躁,覺得這邪天師叫得實在是太難聽,隔空就一爪子撓過去。
那男人的臉上瞬間出現幾道深深的血痕,血飆出來,原本就丑陋的臉因為這幾條傷痕,看起來更恐怖。
如果天師堂的天師在這里,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欣慰,他們老祖宗平時還是爪下留情,只將人撓得滿臉花,沒有撓出血。
葉落開口“再叫就殺了你。”
叫聲截然而止,男人緊緊地閉上嘴巴,驚恐地看著抱著一只黑貓、撐著油紙傘的少女,就算是黑暗也無法遮掩她臉上的蒼白和冰冷。
雖然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柔柔弱弱的普通人,男人卻十分恐懼,普通人可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拖進樹林里。
而且,他的身體不知道被她做了什么,不僅動彈不得,甚至沒辦法聯系被他控制的那些鬼,仿佛他與那些傀儡鬼的契約消失了,從來沒有建立契約。
這是什么手段
男人心里驚駭不已,看葉落的眼神十分懼怕。
葉落又問“池一瑋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男人害怕地說。
“不知道你不認識他”葉落垂眸看他,“他逃進這里,也是這里的邪天師。”
男人有些崩潰地說“我真不知道,干我們這行的,從來不會將真實姓名告訴別人,我們都習慣用代號。”
以池一瑋的貪生怕死程度,肯定不會將他的真實名字告訴其他邪天師。
葉落心里明悟,倒也沒有太過糾結這事,繼續問“這里有多少天師”
男人目光閃爍,他看起來不太想回答,卻又忌憚她和那只能隔空傷他的黑貓,哆嗦著說“三、三十多個”
葉落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整個寨子里共有近五百的活人氣息,然而天師卻只有三十個那五百個活人,總歸不會是原本就生活在這寨子里的人吧
她繼續問“剩下的是什么人”
男人閉緊嘴巴,臉上還在流血,一雙污濁的眼睛轉動著,顯然在打什么主意。
下一刻,他的肩膀被油紙傘的傘尖洞穿,冥器的陰寒迅速地貫入他的四肢百骸,那種疼仿佛連靈魂都被刺穿,他發出凄厲的叫聲。
大概是嫌他的叫聲太刺耳,葉落將傘抽回來。
這一刺一抽,過程簡直是折魔人,男人到最后已經疼得意識模糊,沒有力氣再叫。而他肩膀上的傷口,卻沒有流出一滴血,這便是冥器的威力,每次傷人時,不僅作用在皮肉,還可以作用在靈魂,一般人很難承受。
“可以說了嗎”葉落平靜地問。
男人好不容易緩過來,聽到這宛若惡魔般的語氣,哆嗦著說“我說、我說除了天師外,其他的都是普通人,那些普通人有、有的是寨子里的居民,有的是、是”
“說”
“是從其他地方拐來的血食”
“血食”葉落垂眸看他,聲音蘊著戾氣,“是用來喂尸妖和鬼的血食,還是用來煉鬼的”
“都、都有啊”
男人再次叫起來,另一邊的肩膀也被傘尖洞穿。
等葉落離開小樹林時,男人已經奄奄一息。
不久后,一些在附近飄蕩的鬼怪聞著活人新鮮的血肉氣息而來,迅速地撲過去將之吞食。
男人活生生地被寨子里養的鬼咬死,而這些鬼卻是他們親手制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