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肉吃多了花樣也多了,他今兒想吃黃皮狗,明兒想吃哈士奇,后兒想吃炒的,大后天想吃涮的。
終于,他還是把魔爪伸向了小花。
原因很簡單,什么狗他都吃過了,就是沒吃過通人性的狗,和前邊兒說的一樣,他十分想嘗嘗,通人性的狗什么味兒。
鐘老太太為了討他歡心,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她知道鐘長興對小花就跟對自己親生孩子似的,肯定不會同意。可胡劫說若吃不到通人性的狗,就是最大的遺憾,抱著遺憾,也沒什么心思結婚了。
這么明顯的威脅,鐘老太太怎能聽不明白。
她趕忙著手在遠處給鐘長興聯系了個活兒叫他去做,那地方修新房子,怎么也能去個四五天,做什么都夠了。
鐘長興剛開始不愿意去,說怕小花有什么閃失。
鐘老太太拍著胸脯,千保證萬保證說小花絕對不會怎么樣子,她以自己的性命擔保鐘長興回來,小花一定活生生的。
鐘長興一聽老媽都這么說了,才放心離開。
過幾天他一回來,第一時間就找小花。
可到處找都沒小花的蹤跡。
他又跑到樓上房間去找,卻見胡劫正摟著鐘小魚躺在床上,鐘老太太在他們隔壁房間的老人椅上坐著,腿上還放著個大算盤,正喜滋滋的打著。
一聽鐘長興問小花,鐘老太淡淡的來了句“跑了,你剛走那天就跑了。也不知這狗中了什么邪,現在都還沒回來。”
鐘長興不相信小花會跑,就到附近的竹林去找。
果然被他找到一些狗骨頭和一張黑白相間的帶毛狗皮。那上面的花紋排布,和小花身上的一模一樣。
鐘長興這才明白自己中了鐘老太太的調虎離山計,這回鐘老太太把他支開,就是為了吃小花。
他氣沖沖的拿著狗皮回去質問他老媽。
鐘老太太見證據確鑿瞞不過,索性來了個一賴到底“沒錯,這死狗是我殺的,我殺來做了狗肉火鍋給你未來妹夫吃了,你要怎樣”
鐘長興氣的滿眼通紅“可我走時你明明答應過我,拿自己性命保護小花的。”
“那又怎么樣”
鐘老太太一下丟開算盤站起來“說過的話不可以收回嗎現在那畜生不死也死去了,不吃也吃了,你還想拿你老媽抵命怎么的”
對,他沒辦法。
那個人是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自己老媽。
他站在原地,眼淚流的嘩嘩的。
鐘老太太卻一臉嫌棄的推了他一把“死一邊兒哭去,別當著道兒。胡劫答應過幾天就帶你妹妹回浙江見家長訂婚,我得給他們準備東西。別擋住你妹妹的大好前程。”
就這樣,為了“不擋路”,這幾天鐘長興天天在他們家的紅瓦墻院子外邊兒坐著哭,他媳婦兒都勸不住。
用鐘長興的話來說,是一想起小花心就痛。
鐘家其他人呢,聽鐘長興嚎的也習慣了,也不來勸,只讓他在外邊兒哭個夠,想哭到什么時候哭到什么時候。
小叫花子聽了感嘆“這還是個重感情的男人呢”
我正想接話,突然背后傳來一個尖利難聽的聲音“你們是誰”
我下意識回頭一看,卻頓時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