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一年便有了女兒牙牙,只是桂菀生了女兒,單琛臉上不太好看,他剛與桂菀成親時倒也人模人樣,只是時日一長,難免露出本性,涼薄自私,尤其是在他考上秀才后,更是眼高于頂,已是瞧不上這樣的岳家了。
他看不到自己的缺陷,只認為自己堂堂秀才公卻娶了商戶女乃是恥辱,桂家為他勞心勞力都是理所應當,更何況桂菀肚皮不爭氣,只生了個女兒,又沒面子,連給他們單家傳遞香火都做不到。
桂菀生牙牙時身子受損,隨后兩年都未曾有孕,單琛十分不滿。
他不敢打罵桂菀,但冷暴力桂菀卻時常有之。
原本桂菀為了不讓桂老爺擔心,并沒有將這些說出來,只打算好好做生意好好養育女兒,大不了日后給單琛納個妾,誰知她大大低估了單琛的自私與卑劣
單琛能一次考中秀才,確實也是出自本身實力,但也到此為止了,他的學識考中秀才便已是極限,若要繼續往上考絕無可能。單琛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他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平庸,將這一切都歸咎于懷才不遇,悶悶不樂之下,遇到了一位來自州衙的“少爺”。
這位“少爺”自稱是知州大人的親侄子,能弄到鄉試試題,當時對方是喝酒吹噓所說,誰知單琛路過便記在了心中,此后便與這位“少爺”勾搭上,此人被單琛請到桂家做過客,見了桂菀一面,登時驚為天人,于是便向單琛提出了要求他愿意幫單琛弄到鄉試試題,但代價是單琛要將自己的妻子給他享受一晚。
單琛居然答應了
可見此人負心薄幸,自私無情到何種地步。
他是讀書人,桂家對他可謂是仁至義盡,知道讀書人清高,桂老爺也好,桂菀也好,甚至是四歲的桂朝跟三歲的牙牙,都知道不能打擾他讀書,要尊敬他,可誰知這讀了圣賢書的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豺狼,生吃他人骨肉,還要喝血,榨干最后一點利用價值
薄情寡義的程度屬實罕見。
那人得了桂菀后,果然說話算話,給單琛弄到了鄉試試題,可嘆此人竟真的憑此考中舉人,桂菀并不知自己被侵害一事有夫君的手筆,對單琛百般羞愧,恨不得以死謝罪,只是單琛還需要拿她吊著那位少爺的胃口,因此不許她死,待那位少爺對桂菀失去興趣,他才開始著手“處理”妻子。
畢竟已是舉人老爺了,叫人知道他娶商戶女為妻,這商戶女還失貞失節,他怎能容忍
像是要丟掉一些不用的廢紙那樣,單琛似乎天生明白如何傷害和利用他人來討好自己,他一次又一次用那件事來諷刺、羞辱桂菀,終于將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的她徹底逼瘋,他自己則擔了個不離不棄的好名聲,私底下卻早已與桂菀的婢女暗通款曲,還將對方安排出去待產,兒子也不過比牙牙小三歲
也就是說,在遇到“少爺”之前,這頭中山狼一直偽裝的很好,直到桂菀被害,他才徹底露出獠牙猙獰的真面目。
他害怕事情暴露,連桂老爺與桂朝都提防陷害,親生女兒牙牙更是被他遠嫁,實在稱不上是個“人”,身上所沾染的因果之線,幾乎將他的靈魂徹底包圍,謝隱想要將因果之線剝離,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存活的必要,骯臟的靈魂能夠成為祭品,應當算是他僅剩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