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隱豎起食指抵在薄唇上“噓,我不需要你告訴我,現在我不想看到你,明白嗎”
婦人瘋狂點頭,帶著兒子回家去了,不敢像其他人家那樣用力關門,但也立刻把門栓了起來。
緊接著,謝隱精準地又踹開一戶人家的門,當著那家潑糞的女人的面,將她的男人和兒子拽了出來,同樣摁在地上,一共有五戶人家潑了糞,沒有一家逃得過。
他對女人和小小年紀的少女沒有動手,這些婦人如此惡毒,更多的原因是她們從出生起便注定了命運,可男人不同,男人既然要做一家之主,要當女人的天,就得在女人闖出禍事時代妻代母受過。
其中不乏有人家的漢子做粗活,練出一身腱子肉,自然不依,可打起來根本不是謝隱的對手,最后只能無比屈辱地趴在地上被迫將自家的東西舔回去。
即便如此,這門與墻也是不能要了。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是誰干的
原本還覺得人孤兒寡母的好欺負,以后說不定能占占便宜,現在才知道,人家敢離開家族出來,沒點真本事,難道真的只憑一腔熱血沖動行事
悔不當初啊該再觀察兩天的
薛夫人跟薛無垢都看傻眼了她們原本以為謝隱是要跟人講道理,或者是報官,可結果他卻以這般可怕的手段鎮壓住了所有人,甚至都沒人敢揚言去官府告他,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點小事官府不愛管,平民百姓對官府天生懼怕,再說了人家雖然被除名,可跟百姓比起來肯定還是有面子。
退一萬步說官府受理,那又如何頂多是關幾天就能放出來,那薛無塵被放出來之后,豈不是、豈不是會要了他們的命
惹不起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謝隱將最后一人踹開,語氣溫和“回去洗干凈,叫上其他四家人,帶上工具,過來干活,明白嗎”
那漢子被嚇得小雞啄米一般狂點頭,連滾帶爬的回去了。
謝隱對待母親與妹妹時,又是極度的溫柔,他搬了兩把椅子在院子中,凈了手,讓妹妹坐下,給她梳頭。
小丫頭一開始還害怕,后來見哥哥這樣能打,佩服的不行“哥哥哥哥,我也想學”
薛夫人連忙道“你一個小女郎,學這些喊打喊殺的做什么”
“好啊,哥哥教你。”
小丫頭偷偷朝娘看過去,做了個鬼臉,薛夫人好氣又好笑,半晌輕輕一嘆“無塵,辛苦你了。”
她生了三個孩子,在穆家過了十五年,卻是生平頭一回知道被人無條件的庇護是怎樣的幸福,她的心現在像是泡在一片溫水中,甚至有種想哭的沖動。
謝隱輕笑“阿娘不必客氣,您的福氣還在后頭,不管發生什么,都有我。”
他靈巧地給妹妹梳了兩個可愛的小揪揪,沒有名貴的寶石翡翠,他用彩繩穿進妹妹的頭發中,然后打成流蘇,又給她分別戴上兩朵小絹花,小女郎愈發顯得玉雪可愛,像菩薩座前的小玉女。
薛無垢喜歡的捧著臉對著水面照來照去。
隨后謝隱把薛夫人也摁到了椅子上,她很不好意思,又舍不得拒絕,謝隱將她一頭長發松開,為她梳了個漂亮的墮馬髻,只是薛夫人不適合用彩繩,那太孩子氣,不符合她溫婉美麗的氣質,所以他直接掐了院子里月季花簪在她發髻上,沒有多余的裝飾,只一朵盛放的月季。
這月季還是他們搬進來后,謝隱從外面移回來的。
薛夫人感動的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