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地盤,福安公主便有了底氣跟把握。
如果不是坩州發展太好隱瞞不住,福安公主是想要繼續低調發育的。
坩州的變化引起了朝中一些人注意,西南省雖荒蕪,到底是占地極廣,而且再往西去,便是他國領域,邊境常年會有小型戰爭,損傷不大,但十分頻繁,算是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想接這茬兒。
皇帝任命薛無塵做西南刺史,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西南省確實是棘手,上一任刺史于一年前病逝,朝中早就該派人去接任,結果平日爭搶的你死我活的人,這會兒全謙讓起來,互相踢皮球,誰都不愿意去。
福安公主時常暗示皇帝,既然沒人愿意去,便自己提拔人,只是皇帝不知誰合適,拖了一年了,這會兒謝隱冒頭,正巧是瞌睡時來枕頭,皇帝不選他才怪。
但朝中這些人就是這樣,我可以不要,我可以嫌棄,卻不許旁人截胡撿漏,哪怕謝隱名不見經傳,他們也不容許他踩到自己頭上來。
只要考中進士,當了官,不犯太大錯誤,便是一生的鐵飯碗,且安昌國上下階級森嚴,這就導致當官的沒有危機感,要是能夠“競爭上崗”,這些尸位素餐的人想必不會如現在這般,整日只知道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福安公主在影響皇帝的同時,自己其實也在跟謝隱的書信中被影響,她從一開始只想給女兒找個靠山,變成了自己想當皇帝,又從“想當皇帝”,變成了“想當一個好皇帝”。
至少也要比她這位父皇優秀。
二十七歲的福安公主已展現出絕代風華,近些年來京中風氣開放許多,誰家若是有女眷“失貞”,那是萬萬不敢再讓“自盡”的,這些都要多虧不醉劇院,還有書局所發行的越來越多的通俗小說。
這些寫小說的人中,還是男子占大多數,他們發現情情愛愛的小說不再受歡迎后,很快便轉換風格選擇寫一些女子自立自強的爽文,哪怕他們中很多人不是這樣想的,不贊同這種做法,看在市場跟白花花的銀子面兒上,他們還是會來迎合。
當所有人都說女子當自強時,那么這便成為了世界的法則與真理。
畢竟讀書人中,男子占據了大部分有利位置,但也有一些才女寫了小說投稿,如今負責書局與印刷坊運營的除了掌柜基本都是女子,她們做起工作更加細致有效率,并且非常忠心,令福安公主如虎添翼。
任命的圣旨送到西南,原本擔心薛大人會被召回京城的百姓們得知后喜出望外,自動自發舉辦了一場全城歡慶的集會,遠揚鏢局那些漢子還使出了看家本領――他們本來是舞獅子的,但坩州太窮了,壓根沒人請得起。
只有阿阮有點點失落,她非常想娘,雖然有書信來往,可那又怎么比得上相見相親的溫暖呢
當然,這點子失落很快就消失無蹤,因為她跟無垢姐姐出門玩兒去了
兩個女郎都會武,坩州更是全民尚武,犯罪率極低,薛大人升官了,但還管著他們坩州,這就是好事兒
七年前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好日子過呀
薛夫人身邊則跟著謝隱,至于嚴明南,三年前他未婚妻來到坩州,他被狠揍一頓,委屈巴巴把兩家長輩都接了來,現在住在一起,連娃都有了,小日子過得美得很。
這一片熱鬧盛況看得薛夫人激動莫名,“都是我兒的功勞,我兒功在社稷,必能青史留名。”
謝隱聽了,沖母親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