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言論村子里不少人在說,源頭就在三嬸娘身上,她愛嚼舌頭,又討厭梨花比自己的女兒杏花生得俊,之前她給杏花找婆家,那家小伙兒轉頭卻瞧上梨花,三嬸娘氣急了,明明這不關梨花的事,她卻還是要遷怒。
梨花抓起一把土就往三嬸娘臉上灑“一把年紀了滿嘴噴糞我要是克人,我第一個就把你給克死”
這下大伯娘也看不下去了“梨花你怎么跟長輩說話的”
大伯同樣厲聲“真是不著調我看你是跟野男人學壞了行為不檢點也就算了,連長輩都不知道尊敬了”
一家人站在統一戰線,一致槍口對外針對梨花,大伯娘還彎腰拔了幾棵梨花家地里的菜,很自然地伸手占便宜,就跟梨花爹娘還活著時一樣,到了梨花家看上什么就拿什么,連吃帶拿從不客氣。
梨花氣得眼圈發紅,真想撲上去跟叔伯嬸娘拼命,就在這時,有人叫她“梨花”
是栓子哥
梨花抹了把眼淚,她扭頭朝后看見,遠處有個小小的人影,離得很遠,漸行漸近,正是謝隱。
他手里提著整整一頭野豬,還有一串扎在一起的野雞野兔,身后的背簍也是滿滿當當的,裝滿著野果菌子,村民們瞧見了都目瞪口呆,梨花卻覺得很委屈,她直接不管地了,朝謝隱飛奔過去,他兩只手都提著獵物,沒法抱她,只能彎腰低頭,輕輕蹭蹭梨花的臉頰,“沒事了,我回來了。”
不用梨花說他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在梨花身上留下了一絲神識用以保護她,剛才叔伯嬸娘嘴臭圍攻梨花,他都知道。
要是謝隱不管梨花,梨花說不定不會哭,可他關心她愛護她,她立馬委屈的要命,靠在他身邊。
左右兩邊的村民們,在梨花被欺負時不說公道話,這會兒見謝隱提了這么多獵物,立馬現身,又是問又是夸,眼珠子直勾勾盯著那少說得有三百斤的肥野豬――附近村子沒人敢進山,山里的野獸都長瘋了,個個膘肥體壯。
經過自家地時,謝隱讓梨花把農具收回來,他們先回家,全程沒看大伯三叔兩家,話也沒說,結果這兩家人反倒主動打起招呼,言下之意,分明有著暗示謝隱孝順梨花爺奶的意味在里頭,但那怎么可能呢
謝隱就跟沒聽到一樣,輕輕松松提著幾百斤的野豬還有一串野雞野兔,跟梨花一起回家了。
這小白臉看著沒什么力氣,可幾百斤的野豬在他手里跟只小雞仔一樣輕松,足見其神力現在想想,過去說他壞話,他沒跟人動手那真是活菩薩了
野豬死得干脆利落,除了致命傷外看不到任何傷口,就是太臭了,謝隱放下后聞聞自己的衣袖,正想跟梨花說話,梨花就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腰,哭得無比委屈。
他眼神變得柔和,輕輕拍拍她的背“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呢。”
梨花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謝隱抱了她好一會兒,才含笑問她“你不嫌我身上臭啊”
他當然是不臭的,但野豬又不會天天洗澡,那一身味兒簡直了。
梨花很愛干凈,她冷靜下來后聞到這臭味,整個人都不好了
謝隱笑得不行,兩人趕緊忙活起來,梨花負責燒水,他在院子里給野雞野兔褪毛扒皮,還有這野豬,他們倆吃不完,留著點做臘肉臘腸,剩下的拿去賣了。
反正不會給叔伯他們家留。
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總有人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