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看著滿院子身著甲胄的男人,十分警惕收起一口小奶牙,虎視眈眈警惕十足“你是誰你們是誰是不是陶如芷讓你們來的”
謝隱道“你仔細看看我,就知道我是誰了。”
聞言,裴天賜的大眼睛頓時盯緊了謝隱,半晌,驚呼“你怎么跟我這么像”
俞軍師快要笑壞了“小少主,怎么說也該你是像主公,怎么能是主公像你呢”
裴天賜歪歪頭“什么是小少主,什么是主公”
是的,他今年才五歲呢,根本不懂這些,其實不只是他不懂,裴惜玉商戶女出身,陶夫人又生怕她什么都會搶了自己女兒的風頭,恨不得裴惜玉同樣什么都不懂,更不會請好的教養嬤嬤。
謝隱跟他解釋“主公是我,他們是我的臣子,我是他們的君主。而你是我的孩子,是他們的小主子,所以要稱你為小少主。”
雖然不懂,但好像是很厲害的稱呼,看著這一院子的將士,裴天賜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先是高興以后再沒有人欺負自己跟娘了,然后臉色一變“我沒有爹我爹死了”
突然被迫死亡的謝隱沉吟片刻“那他現在又活了。”
裴天賜
他氣成河豚,在謝隱懷里掙扎,然而謝隱始終牢牢抱著他,裴天賜累得出了一頭汗也沒能掙扎開去,最后只能噘著嘴瞪謝隱“我沒有爹我沒有爹我沒有爹”
這小孩兒倔的要命,謝隱不會跟他生氣,只是輕笑“好好好,你沒有爹,那你叫叔叔也行。”
裴天賜頓時張紅臉“我不叫”
謝隱逗他呢,將士們出去弄柴火的弄柴火,買東西的買東西,很快這個破舊窄小的院子就變得熱火朝天起來,而外頭一陣喊打喊殺聲,響徹天際。
裴天賜再怎么膽大現在也才五歲,他下意識摟緊了謝隱的脖子,有點害怕,常常聽人說到處都有起義軍,可他從沒親眼看過,如果真的打了進來,他跟娘會不會死
謝隱安撫著他“沒事的,那都是爹的兵,以后這虞城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裴天賜懵懵地看著他,謝隱把自己的大氅掀開將他整個人都包在懷里,男人的胸膛溫暖結實,極有安全感,裴天賜感覺很不真實。
被娘抱著的時候感覺又香又軟,這個男人一點也不軟,卻讓他有種犯困的感覺。
謝隱一低頭,發現剛才還又哭又鬧又踢又踹的小孩居然睡著了,他莞爾,抱著孩子進了屋。
軍士們戒律森嚴,在外頭站崗放哨宛如青松一動不動,不必擔心他們會沒規矩的闖進來,他們家很窮,只有兩張床,老阿婆不在了,裴天賜就一個人睡了,但天氣太冷,被子又不保暖,裴惜玉怕他生病,便讓兒子跟自己一起睡,她病得下不來床,也沒能力拆洗,導致家里只有兩床能蓋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