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先是愣了下,隨即蜂擁而上,準備憑借人多勢眾把謝隱一次性揍服
可他們錯估了謝隱的實力,這小子平日看起來不扎眼,也不強壯,可那拳頭比沙包砸在臉上都疼而且專挑人的關節處打,又打不死,又鉆心疼,只是眨眼間,方才污言穢語挑釁謝隱的人,都已七倒八歪在地上哀嚎,謝隱將自己的衣服拿回來,從容穿上,長發未曾束起,又平靜地先行離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多么努力地在隱忍,他克制著內心深處那股嗜殺的欲望,以溫和的態度來面對每個人,只是因為他不敢放縱靈魂深處的兇獸,那是在咆哮、叫囂著要見血的錯誤,人活著,應當明白錯誤、改正錯誤、禁錮錯誤。
直到天黑,兵痞們才互相攙扶著回來,一進營帳,看見謝隱坐在他慣平常的地方閉目,一群人愣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弄出動靜將其驚醒,然后再給他們來一拳。
這他娘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的,出手真他娘的狠剛才他們檢查過了,明明疼得要死,身上愣是一點傷沒見著他奶奶的,真是邪門兒
整個營帳對謝隱的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從前是惡意挑釁言語羞辱,如今是噤若寒蟬不敢妄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還算融洽,反倒是隔壁幾個營帳的兵痞,見謝隱如此與眾不同,忍不住就想搞他,來跟謝隱營帳的人商量時,結果這些人一個勁兒搖頭,說別去招惹,那家伙邪門得很
不知道什么時候上戰場,上去就可能沒命,誰還在意這個
短短一個月內,謝隱少說揍了十幾波人,平均每隔兩三天就有人來找他麻煩,一開始只是個別人看不爽他,后來被揍過的人口耳相傳,來的都是不信邪的。
一個半月后的深夜,已經沒人再敢來挑釁謝隱,新來的小白臉有些古怪這件事已經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實,說句實話,他們看見胥豐田大將軍,都沒有看見小白臉這么害怕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總覺得那個人一伸手就能把自己魂魄碾碎,只是他沒有那樣做而已。
謝隱沒有從前的記憶,他只是本能地渴望修復自己破損的靈魂,每個前來招惹他的人,他都想要將他們的靈魂從身體里扯出來情感上如此,理性卻占據了更大優勢,因此即便揍人他也手下留情,疼得再厲害,養幾日也就好了。
他過去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一聲號角響起,這是緊急集合的標識,謝隱睜開眼,迅速從營帳鉆了出去,其他睡得昏天暗地的兵士們也慌慌張張爬起來,黑暗中還穿錯衣服鞋子的比比皆是。
蠻子夜襲軍營
胥豐田將邊境軍主要分為兩大部分,來回輪流換班駐扎于城外戒備,這幾日正好輪到謝隱所在的這一支。
號角突響,負責值夜的兵士在做什么
一出營帳,便是殺聲震天,謝隱來不及多想,只聽身后有馬蹄聲傳來,伴隨一陣狂笑,他反應極快,單手撐地低頭,以腿重擊馬腹,馬兒吃痛,馬背上的蠻子本揮舞大刀意圖將他斬首,誰知突如其來這么一出,大驚之下竟從馬背上翻滾而下
謝隱劈手奪了他的刀,下一秒便將刀刃架在了此人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