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圣上賜婚,他必然不能抗旨不接,如今圣上膝下正有幾位適齡的公主,萬一趙妙盈越想小臉兒越慘白,婢女進來時便瞧見自家縣主一臉驚恐,輕輕詢問“縣主,縣主侯爺跟夫人請您到前廳去呢。”
趙妙盈還在胡思亂想中,侍女只得推了她一把,這下趙妙盈如夢初醒“嗯你說什么”
“侯爺和夫人請您到前廳去。”婢女又重復了一遍,隨后小小聲道,“是小侯爺啊不,是謝將軍,謝將軍來了。”
從前侯府下人都習慣稱呼謝隱為小侯爺,謝隱改名之后,大家提起他都叫謝公子,如今全都改了口,叫謝將軍了。
謝隱就是當初淮南候府的假世子一事,在圣上親口準許后,便沒有再瞞著世人,時隔數年,當初假世子的消息鬧得人人皆知,如今謝將軍的名號叫得更是響亮
大家想都不想便腦補出了一樁被抱錯的假世子一朝跌落云端洗心革面結果一鳴驚人的戲碼,如今謝隱可是勵志的代名詞,不少人家都直接拿他來教育家中小輩,人家得知身份出錯,第一時間是放棄榮華富貴隱姓埋名去參軍,這榮耀可是人家自己掙來的,完全沒靠祖蔭
再看看自家不成器的兒孫,怎么那么欠打呢看樣子就是沒吃過苦,才把享福當作理所當然,趕出家門去說不定也像謝隱一樣知恥而后勇,就出息了呢
一聽說謝隱來了,趙妙盈慌慌張張又要換衣服,換來換去怕謝隱等急了,最終泄氣道“算了,就穿這身吧。”
還是白日里那身粉色衣裙,阿娘說她穿這個好看,應該應該好看的吧
她滿心忐忑到了前廳,結果卻在門口不敢進去,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好些年不見了,她怕他告訴她,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或者是圣上賜了婚
前廳里,侯爺跟夫人都不在,僅有謝隱一人獨坐,手上還端著一盞茶。
上午瞧見他的時候,因著隔得遠,并不十分仔細,如今靠得近了,周圍又沒有其他人,趙妙盈仿佛都能聽見自己狂熱的心跳,她原本想展現自己這幾年的學習成果,向他行個挑不出錯處的禮,盡顯端莊優雅,可一開口竟是哆哆嗦嗦泣不成聲“謝、謝大哥”
意識到自己居然這樣丟人,趙妙盈簡直想要奪門而逃,謝隱原本正在出神,聽見腳步才抬起頭,表情語氣一如當年,未曾有絲毫變化“好久不見。”
她的眼淚就滴了下來,“都四年多了”
她真怕他把自己給忘了
謝隱起身走到她面前,出于禮數并未碰她,只是遞了一塊帕子“別哭。”
趙妙盈接過帕子,胡亂擦了把臉,明明非常想要見到這個人,甚至做夢的時候都是他,可真的見了面,那些話又通通說不出口了,只覺得光是這樣看著他,心里便非常歡喜,她想,即便他告訴她圣上給他賜了婚,他心里有了人,她可能都不會很難過,而是會衷心地祝福他。
“這是給你的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像是變戲法一般,謝隱取出一個木盒,趙妙盈吸了吸鼻子,接過木盒,他微微頷首,意思是可以打開,打開之后,趙妙盈驚嘆地看著里頭躺著的一根手串。
“邊境發現了一座礦山,這是琉璃珠。”
“謝大哥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