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了就要見到謝隱,萬一謝隱將當年之事盡數說出他自己倒是摘的一干二凈,可她呢
趙吉從那件事之后便消失無蹤,蔣夫人再也沒能往侯府插眼線,她實在是被不按套路出牌的謝隱嚇怕了,再加上鄭家小郎君的婚事也沒辦成,她總覺得自己有些倒霉,不大敢做惡事,這幾年下來,自家爺一直止步不前,反倒是淮南候愈發風光,真是令人不甘
懷揣著這樣忐忑的心情,蔣夫人還是出席了安平郡主與謝隱的婚事,為表嘉獎,圣人雖未親至,卻手書“舉案齊眉”四字,命宮中內侍送來慶賀。
這字是要供起來的,趙妙盈看著都不大敢碰,她對皇帝的敬畏打心底而來,謝隱卻不然,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四個寫得相當一般的字而已。
趙妙盈剛被挑起蓋頭,害羞了沒多久就看見這幅字,認認真真握拳發誓“這是圣上對我的期望,我一定不會辜負,會做謝大哥的好妻子”
她十分認真,甚至開始計劃要如何做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賢妻。
謝隱正想把這幅字卷起來找個地方放,聽趙妙盈這樣講,不禁笑道“不必如此。”
“嗯”
新娘子歪著腦袋一臉不解,模樣瞧著嬌俏又可愛,謝隱溫聲道“我們之間是平等的,無需這般,彼此尊重友愛即可,我只是個身無官職的閑人,可不想出門買本書回來,便瞧見郡主跪在身前舉高托盤,父親怕是要打我的。”
淮南候由于愛女出嫁在婚宴上瘋狂飲酒痛哭失聲,過分丟人被侯夫人拽走了。
趙妙盈忍不住笑起來,謝隱幫她把頭冠卸去,又看她洗去脂粉,露出一張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她還是很少女的模樣,清純明艷一如初見,眼眸里滿是愛意,令謝隱覺得,若是自己不回報這樣的愛,才應當遭受天打雷劈。
他沖趙妙盈露出笑容,趙妙盈便投入他懷中。
夜色深了,月亮也躲入厚重的云層。
謝隱扶她到一邊坐下,自己收拾打理“要不到這么多,我坐馬車去,沿途又不荒涼,打尖的客棧到處是。”
桂菀憂愁道“可是你一介文弱書生”
這話說了一半,兩人對視一眼,桂菀的臉嗖的一下紅了,她夫君是不是文弱書生她感觸最深,先前桂朝調皮搗蛋,夫君為了震住他一拳頭把半人高的石頭都捶碎了呢
現在桂朝那小混蛋看見夫君都瑟瑟發抖,再也沒敢耍脾氣折騰人。
很快,桂菀又理直氣壯起來“就算遇不到劫匪什么的,萬一有個頭疼發熱怎么辦這些藥包總要帶上,我聽說考完試出來許多人都病倒了,大夫說病的都差不多,所以我給你準備好了藥包,到時候你要是不舒服,直接拿了藥去煮,免得搶不上看大夫。”
謝隱無奈,只好笑納了她的好意,桂菀眼巴巴看著“原本我是想同你一起去的,可牙牙還小,家里沒個人看著,我實在是不放心。”
“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桂菀臉又紅了“我哪里是說這個”
不過她的確也有偷偷胡思亂想,怕夫君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又被那些個狐朋狗友勾搭去,聽說州府那邊的書生最好紅袖添香,流行交什么紅顏知己,她自己讀書是不成的,滿身銅臭的商戶女,旁人瞧她不起,便怕夫君也會受人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