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男人都是盲目自信。
蔣延以為江若喬愿意聽他解釋,就代表他們還是有可能和好的。他一掃之前的陰郁,跟陸以誠道謝后便離開了陸家,打了輛車回了名門華府。不知道為什么,再次踏進林家,蔣延的心情是很復雜的,他會想到林可星,想到那一場混亂,此時此刻,竟然有點害怕見到林可星。對于江若喬,他是一刻都不想離開,可對于林可星
蔣延刻意沒往主樓看,也沒像以前那樣習慣性地抬頭看二樓。
他低頭,目不斜視的進了副樓。
一進去,就碰到了母親。
蔣母看到他回來,心里頓覺安慰。不管怎么說,倦鳥總有歸巢的時候,這兩天不管他在哪里,不管他跟誰在一起,到最后他還是會回到這里,回到林家。其實可星只要多往這方面想,就該知道,耐心的等待才能收獲甜美的果實。只可惜可星似乎太著急了,走錯了一步棋,導致現在局面朝著一種未知的方向走去。
“阿延,跟我進來一下。”蔣母放下了手中的事,喚了蔣延一聲。
蔣延低低地應道。
跟著母親進了副樓的套房,蔣母將門反鎖好后,臉色驟變,在蔣延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她已經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蔣延被這股力道打得偏過頭去,他愣住,緩緩地抬眼看向母親。
蔣母眼眶微紅,雙手微微顫抖,像是后悔打了兒子,她背過身去,哽咽著說道“阿延,你知不知道林家對我們家是有天大的恩情”
蔣延垂著頭,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這兩天,他一直想的是該如何求得若喬的原諒。
別的什么都沒想。似乎在這一刻,在這樣的關頭,別的人,無論是誰都不重要了。
蔣延不出聲。
蔣母繼續說道“我對不起太太,當初是她收留了我們母子,這十年來,給我們了安寧的住所,甚至你讀書的事,太太也有出力,現在我兒子卻在欺負她唯一的女兒我心里過不去,阿延,你得了失心瘋嗎可星一直都把你當親哥哥啊”
蔣延閉了閉眼,下顎線緊繃,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繃著的狀態。
“這兩天可星一直都在難受,也在哭,我看得出來,她是真把你當自己的哥哥,這些年來,太太跟可星是怎么對我們母子的,你應該都有看到,可星可憐,她另外兩個哥哥都比她大十來歲,又不是一個媽,這孩子打小就把你當自己的家人,當哥哥”
蔣母知道,現在不能讓阿延知道可星的心思。
半點都不行。
所以她要強調可星對阿延現在只是親人,只是哥哥。
可是她不知道江若喬當時諷刺蔣延的話。
這時候,蔣延聽著哥哥妹妹分外刺耳,尤其是媽媽的話,跟若喬的話重疊在一起,他難受極了。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不想再聽哥哥妹妹這樣的字眼。
這會讓他想到那天晚上,若喬清凌凌的眼睛看著他,冷靜地問他,現在還說是妹妹嗎
他第一次打斷了母親的話,語氣低沉“不要再說了。不是妹妹,她不是我妹妹,我也不是她哥哥。”
蔣母怔住。
為了兒子的行為,也為了他的話。
身為母親,她太清楚不過,兒子說這話,并不是一種曖昧。
蔣延沉聲道“我跟可星歸根到底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們不是兄妹。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先處理好比較急的事,之后會跟可星好好道歉。媽,您別再說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這樣的話了。除了令我難堪,沒有任何作用。”
蔣母錯愕不已。
“還有,媽。”蔣延攥緊了拳頭,下定了決心,“馬上我就要住校了,以后放假我應該也不會回這邊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在外面租個房子,您如果想看我,就去那邊找我。”
他想清楚了。
要挽回若喬,那他必然要跟林家這邊劃清界限了。
雖然很難,可是不得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