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醉鬼臉上帶著醉醺醺的笑,渾濁的眼神透著一股惡心人的黏膩味,直接就朝著宋領娣身上瞟過去,說不出的令人猥瑣和討嫌。
宋領娣直接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開口罵回去,旁邊的溫攸寧已經上前一步,站在了女孩前面。
溫攸寧雖然身形偏向于消瘦,但也是一米八幾的年輕人。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溫柔,看著就透出一股讓人親切的感覺都是搞群眾工作時逼出來的,不過,當他站在那把臉色一沉、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個醉鬼的時候,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不耐煩的倦怠和威懾力還是很強的。
更別說,旁邊還有另外兩個大男人,四個人一看就是一伙兒的。
醉鬼之前也就是仗著酒醉發瘋,稍微清醒一點,頓時被嚇得后退著踉蹌了一步,眼睛也不敢亂瞟了,扶著滿是灰塵的樓道墻壁,跌跌撞撞的上樓了。
趙民啐了一口,皺眉道“竟然是一個樓道口的,真是晦氣。”
溫攸寧“應該還是一個房子里的,咱們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有個床位下面放著堆著個白色的塑料酒桶。”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宋領娣的臉色突然一變,低聲驚道“我剛剛一下子掉了5點精神值。”
其它三人也都注意到了自己個人信息里的數值變化,同樣都是一瞬間掉了5點精神值。
溫攸寧當即道“我們立刻回房子里面去。”
想到宋領娣這會兒的精神值又降到了35,隨時可能會出現新的幻覺,溫攸寧直接走在了她前面帶路,“走”
四個人匆忙的走到了筒子樓的里面,沿著狹窄的樓道上樓。
樓道里的燈估計是早就壞了,然后就一直沒人修理。
溫攸寧四個人摸著黑急匆匆的上樓,不可避免的還蹭上了一些灰塵。
剛到三樓,隔著門板就能聽到屋子里面傳來的咒罵聲。
一道中年女聲正扯著嗓子罵道“我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這么一個禍害玩意你不長腦子的嗎,作業一道題都寫不對,老師還打電話給家長,你自己不要臉,還要連累我都跟著你一起丟臉”
溫攸寧拿出鑰匙開了門。
屋子里已經開了燈,不過燈罩里明顯也很多年沒清洗過了,里面都是灰塵和黑色的小飛蟲,就連光線看起來都十分灰暗。
不同于中午那會兒,到了晚上,這個群租房里面的人數明顯變多了。
年輕女子的床鋪外面拉了布簾子,隱約還透出些哄孩子睡覺的輕微哼唱聲。
中午做飯的那個中年婦女正頗為不耐的推搡著一個看起來大概有十三四歲的男孩,旁邊的床鋪上扔著一個攤開的書包和幾張試卷。
旁邊一個看上去瘦得跟個竹竿一樣的中年男人,臉上、肩膀上的膚色都很深,肩膀和脖頸那里,卻因為衣服的遮擋,明顯白了不少,皮膚的顏色直接變成了一個背心的圖案,明顯是天天在日頭里被曬出來的樣子。
趁著中年女人喘粗氣的時候,干瘦的中年男人試圖勸說幾句“行了,你也少說兩句,孩子知道錯了。”
中年婦女瞬間如同被點著了的炮筒一樣,登時火更大了,直接炮口對準男人怒罵道“我就是瞎了眼,當初跟了你這么個窩囊廢,還生了這么個不爭氣的狗東西我咋不死了啊攤上你們父子倆,我還不如去死呢嗚嗚”
女人罵到后面直接自己開始跟著哭嚎起來。
一個之前沒見過的年輕人“砰”得懟開隔間門,身上還有送外賣的統一服裝,也不耐煩的罵道“要吵都他媽滾出去吵,你們不睡覺別人還得休息呢媽的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