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攸寧本來以為,對方應該氣得把電話給掛斷了。
結果,短暫的僵持后,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卻忍不住的問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旁邊的年輕人、趙民以及宋領娣等人,也都能聽到溫攸寧電話里的聲音。
見狀,宋領娣也忍不住做了個無語的表情。
溫攸寧直接回了一句“哪個她”
衣著暴露的女人“”
一瞬間的沉默后,她有些自暴自棄的對著電話嚷嚷道“還能有誰,就你們一起的那個女的唄”
溫攸寧看了宋領娣一眼,溫和的微笑了一下,這才繼續回答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以后做什么。人總還是要對自己的生活,稍微有點想法和打算的。”
衣著暴露的女人不吭聲了。
又是半晌,她突然冷不防的開口說道“有什么用呢還不是和我一樣,都這樣了一輩子抬不起頭。”
不等溫攸寧開口,衣著暴露的女人聲音有些尖銳的繼續道“還有那個帶孩子的女人,她倒是有想法有計劃,卻看著可笑。”
溫攸寧并未被對方的話語激怒,也沒有立刻就忍不住的和對方校正這些話的對錯,而是慢條斯理的和這個女人問道“那位帶孩子的女士,你覺得,她應該怎么做”
衣著暴露的女人嗤笑了一聲,“孩子都生了,那男的還想不負責要是我,我天天抱著孩子去他家門口罵街。”
溫攸寧冷靜客觀的評價道“嗯你很有執行力。”
很多時候,能放下面子,表現得更加潑辣一點反而是一件好事。
衣著暴露的女人那邊,似乎隱約傳來了有人交談的聲音,還有輪椅碾在地上的滑動聲,以及有人略顯急匆匆的腳步聲。
溫攸寧隱約能夠猜到,對方似乎正在拿著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移動。
黃毛的傷勢,應該在急診手術室那邊,衣著暴露的女人這會兒的行動,很可能是朝著蒼白女子所在的兒科或者心外科的方向去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溫攸寧也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她需要的,可能只是一段冷靜思考的時間。”
衣著暴露的女人對此嗤之以鼻,“她要是能冷靜下來,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這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剛才就已經明明白白的說過,她和那個帶著孩子的蒼白女子的確不是一路人。
但凡她能有對方的家庭背景,能有個叫“家”的地方安心住下,更別說父母還每個月給生活費了,她自己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田地。
溫攸寧“生物學上有一種說法,人是被激素控制的動物。”
衣著暴露的女人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聽不懂。”
溫攸寧直白道“產后的新生兒媽媽,會因為大腦中孕激素的產生,而不可遏制的產生對自己孩子的愛意。說得再簡單明白一天,她現在的大腦思維本身,和普通人的正常狀態,已經不一樣了,人會被激素所支配。也就是說,在她大腦中的孕激素水平降低到正常值、平穩地度過這段時間之后,她自己也會覺得自己現在的選擇簡直不可理喻。”
對抗本能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要求正處于產后激素水平失衡、并且本身心智也不是特別堅定的一個年輕女孩在現在的狀態下依舊保持冷靜客觀的思考,本身就是在強人所難。
衣著暴露的女人愣了一會兒,卻突然又笑了一聲,“我媽當年對我好像就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