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枝回到大殿內直奔自己心愛的躺椅癱倒,見魔尊要睡覺,阿九轉身要走,卻被沈山枝叫住“過來。”
阿九小跑上前“尊主,怎么啦”
沈山枝閉目問道“去哪”
阿九老實回答“去打聽下那些美人。”
沈山枝有氣無力道“你最近經常往山下跑。”
阿九點點頭,“最近尊主你常常休息,一睡一整天,我怕吵到你,就自己出去玩了。”
沈山枝沒說話,阿九出去玩就出去玩了,反正她想睡覺的時候會自己回來。
平時沈山枝才不管這些事,今日發現阿九又要走,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剛想起來,三公主身邊那凡人小子也是能看見阿九的。
雖然不像自己能“記住”阿九的存在,卻能“看見”。
“三公主身邊的凡人叫什么名字”沈山枝問。
阿九有些驚訝“叫張逢白,尊主,他怎么了”
張逢白干了什么竟然能引起沈山枝的注意,他該不會要被尊主“弄死”吧
阿九有點緊張,如果沈山枝要殺張逢白,自己豈不是要見證史詩級名場面。
此時此刻阿九的腦中張逢白與沈山枝已經打得天崩地裂,現實中,魔尊像貓一樣縮在躺椅里眼睛都沒睜開道“知道了,你去玩吧。”
“誒”阿九彎腰湊過去,“尊主,他惹什么事了嗎”
沈山枝“沒有。”
沒有怎么會被你盯上。
阿九猶豫了下,沒有接著問,倒是這事讓她沒有了出去玩的心情,順勢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大殿里安靜片刻,沈山枝開口語氣輕飄飄地問“你不是要出去玩”
阿九扭頭看了眼窗外天色“天都已經黑了,我不去了。”
她見沈山枝沒有睡著,便起了壞心思,從空牌里拿出小毯子給自己蓋上,曲起雙腳,靠著背倚,雙臂枕在膝蓋上,趴著頭語氣幽幽道“尊主,你說我的存在是不是很沒必要,活著呼吸都浪費空氣那種。”
沈山枝聽得眼皮一跳,不知怎么忽然間這個沒心沒肺整天玩得開開心心的人就要開始跟自己談人生哲理了。
沒等沈山枝回答,阿九就繼續碎碎念道“每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哪怕生下來無父無母的人,也有他成長的軌跡,在這個世界留下過許多存在的痕跡。有的人生也許不是那么轟轟烈烈,卻始終有與之交集的親朋好友組成自己的世界。可我不一樣,我不被人看見,不被這個世界需要,可有可無。”
“太沒存在感,存在的意義就顯得很無聊,很沒有必要,甚至浪費。”
黑夜里紅色的月光朦朧,透過精致的木格窗灑落在屋中,灑落在阿九腳邊,屋中的燭火明明滅滅,偷偷潛進的夜風吹著殿內帷幔飄動,也帶動了檐角的風鈴伶仃作響。
一切都恰到好處,將氣氛渲染的如此寂寥悲傷。
沈山枝緩緩睜開眼,眼中倒映著阿九枕著雙膝的模樣。
阿九抬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角劃出一顆完美的淚珠順著臉龐滴落“尊主,身為凡人的我,要如何在術法橫行的妖界提高存在感呢難道我這輩子就要一直浪費空氣的活下去嗎我也想努力做點什么,告訴這個世界我曾來過。”
沈山枝聽出了阿九的潛臺詞尊主,我想學修仙,求求你啦
他望著眼前的美人落淚場景,抬手捏了捏眉心,努力不笑出聲來讓阿九破功。
“知道了。”沈山枝的聲音聽起來依舊輕飄飄的,“修行非易事,它講究機緣、天賦、命格,并非每個人都可以。”
阿九雙眼亮晶晶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