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歪著頭跟她眨巴了下眼睛,而后唇角微微下壓,情緒有些低落地微微搖了搖頭。
“呃,那你還記得什么”白雨瀟試探著問道。
“什么都不記得了。”陸璟有些沮喪地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片刻后又抬眸偷偷瞟了白雨瀟一眼,“姐姐,你長得好好看。”
“呵呵,謝謝。”白雨瀟無力地搓了把臉。
完了,傻孩子這是被撞出第二人格了。
要換做之前,這貨怎么可能會夸她,高中時候他甚至跟自己朋友說最討厭的就是短發的女生了。
想到這,白雨瀟又壓了壓自己的頭發,站起身準備去喊醫生過來看看。
她剛轉身準備離開,衣服下擺就被輕輕扯住了。
陸璟語氣很不安,扯著白雨瀟衣角的手指捏得死緊,“姐姐,別走,別離開我。”
他低沉性感的聲音配上幾分軟儂,乖得不可思議。
他撒嬌了
他在跟自己撒嬌
白雨瀟腦子一空,邁出去的左腳絆了自己的右腳一下,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五體投地。
“姐姐,你沒事吧”陸璟急了,想要起身扶她。
白雨瀟見狀忙自己爬了起來,慌亂擺手,“我沒事,你別起來,你你先躺著,我去找醫生,我不走。”
聽到白雨瀟這話,陸璟聞言臉上緊張的表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躺會床上,半張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漂亮的含情眸,“那姐姐你要快點回來。”
白雨瀟眼皮跳了一下,嘴角抽搐了兩下才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好。”
她抬手幫他掖了掖被角轉身離開。
陸璟盯著被關上的病房門,久久才閉上眼睛。
“吳叔,他這是什么情況”白雨瀟在吳修杰的辦公室焦躁地來回走著。
吳修杰泰然自若,他由著白雨瀟焦躁,兀自拿起自己手邊的大茶缸,用蓋子撇了撇茶沫,吹了吹,輕啜一口。
白雨瀟站定,“吳叔,我這都火燒眉毛了”
“急什么,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吳修杰好整以暇地將大茶缸放回桌上,“他是因為失憶,出現了一些認知上的偏差,對他的性格造成影響了,等他腦中的淤血隨著血液循環慢慢化開就好了。”
“吳叔,他這種情況會維持多久”白雨瀟有些煩躁地撓頭。
吳修杰說“不好說,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年,人的大腦受傷是最說不好的。”
說了等于沒說。
白雨瀟無語半晌。
“沒別的辦法了嗎動手術行不行”
吳修杰說“腦部手術是有高風險的,他這種情況,最好是讓他自己慢慢恢復,這段時間要他家里人多些耐性照顧。”
“他哪有什么家里人,他爸早就沒了,他媽媽前陣子也因病過世了。”白雨瀟仰頭看天花板。
吳修杰“那這孩子還挺可憐的,他有別的親戚嗎”
“都不在這兒,他媽媽葬禮的時候都沒來,好像很久沒聯系了。”白雨瀟說。
“哎喲,你知道的還挺多。”吳修杰看著白雨瀟笑。
白雨瀟抬眸看了吳修杰一眼,視線迅速躲開看著緊閉著的辦公室的大門,聲音很輕地說“怎么辦呢”
這句話是問她自己的。
感覺自己被一個不得了的大麻煩給纏上了,而她,好像完全沒辦法撒開手不管。
如果時間回到昨晚,她一定把人丟在那,最多只幫他叫輛救護車。
白雨瀟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