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峰城。{3
又是一天的正午,又是一天的好太陽。但和以往不同,今天這和煦的日頭下還吹著一股風,涼嗖嗖,陰滲滲的風,帶著一股濕寒的地氣,像是鬼影一般,四處飄浮著。
這古怪的風吹了已經有三天,沒早沒晚,沒日沒夜。居住在原摘風學院附近的山民們感受最為真切。他們甚至時不時還會聽到這風發出凄厲的呼號。
至于這風的由來,所有人都清楚。原摘風學院背靠的那座孤峰,不知怎得就從頭到底裂成了兩半。峽峰山脈的山風,就這樣從那裂縫里呼呼地向峽峰城里灌著,同時帶來那山縫之中新鮮的地氣。
發生了什么
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但知道的人不敢多說,不知道的人也不敢多問。
摘風學院雖小,卻也是峽峰區唯二的兩間學院之一。對于普通人來說,它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學院,那可是出修者的地方,成了修者,那就不是普通人。所以進了學院,往往就能踏入另一個世界,一個普通人永遠無法觸及的世界。
就是這樣的一個所在,竟在一夜之間就被夷為平地,這得發生多大的事,那還用說嗎
到了第二天,消息終于傳開了,據說峽峰城的城主死了,而兇手,竟是摘風學院的院長郭有道。
想不到摘風學院竟犯下如此罪行,所有人頓時更要離這片廢墟遠遠的。那些和摘風學院有過一些友好來往的,心情也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好在城主府似乎并沒有要做過多追究的意思,據說摘風學院原來的學生。都已經各回各家了。原來的老師。也已經各有安頓了。除了三個人。
已成廢墟的摘風學院,正門處還有根石柱還剩著半截,此時就有三個人,像狗一樣被鐵鏈鎖在這石柱上,半死不活的,在這里忍受著風吹日曬。
他們已經被拴在這里三天,起初還有人過來圍觀,指指點點。但隨后知道摘風學院竟和城主衛仲的死有牽連后,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只有城主府會在每天午時三刻的時候來人,給三人扔上幾個饅頭,隨處舀個半盆水來,以解他們的饑渴。
這天,同樣是一名城主府的密探過來,三個饅頭,半盆水,隨意地擱在了三人面前。
“殺了我吧”三人中的一個靠在石柱上,有氣無力地說著。莫家人沒有力之魄。縱然是修者,身體卻和常人無異。這樣三天的折磨,已經讓莫森變得有氣無力了。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按察司司命黎原的長子黎新,我真的和誰都無關,這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我要見我爹”另一人卻好像抓到什么機會似的,就在這時瘋了似的朝著那密探撲了上去。
“滾”密探抬腿一腳,已將黎新一腳踹飛。
“等你死了,自然叫你爹來給你收尸。”密探惡狠狠地說著。這一腳也甚是用力,被踢到一旁的黎新縮在地上,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余下一位,一直都是躺在地上,此時也沒站起,只是不動聲色地向這邊爬著,他的雙腿拖在身后一動不動,顯是已被打斷。他爬到盆邊,用手捧起幾捧水喝下,然后揀起一個饅頭就要爬回,卻不料一只腳從天而降,正落到他的手腕上。
“狗東西,挺能啊只是斷了雙腿太便宜你了吧豹爺讓我多多照顧你呢”話音落,那腳繼續用力,喀嚓一聲,腳底的手腕已斷,饅頭無力地滾落在地。但是郭停卻僅僅皺了皺眉頭,一聲不吭。
“狗東西,連叫都不會叫”那密探對郭停的反應顯然十分不滿,飛起一腳已將他踢飛,隨即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已成廢墟的摘風學院,頓時就又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莫森依舊靠坐在石柱下,望著一旁的郭停。
“喂。”他忽然叫道,“院長真那么厲害能殺了衛仲”莫森忽然說道,對于郭停剛剛遭受的痛苦,他仿佛沒有看到。因為他清楚,那家伙對這些的痛苦異常能忍受。他們一起被捆在這可已經有三天了。那家伙的雙腿,也是一天一條被打斷的,今天第三天,一個手腕,明天呢這樣的酷刑還會繼續折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