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頹廢、絕望的神情,讓紀師兄覺得有些痛快。但是那個路平淡定的模樣,卻讓他覺得有一股邪火無處發泄。
他嚴厲的目光飛快地在一院內掃視著,正在為路平和子牧的遭遇感到驚訝或是幸災樂禍的新人,發現這找事的目光后,連忙收起各種表情。一些人故作自然地,就想退回房間里,以便逃過紀師兄的目光。
但是紀師兄雷鳴般的聲音緊接著就已經在院子里響起。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將湯汁撒到地上,是想我們打爛你們的頭嗎”竹鞭揮舞著,瞬間點出了四名新人,釋放起了他那股邪火。新人們紛紛縮頭縮腦,不敢有半點反抗。他們在這住了已經有四天,紀師兄的為人早已經領教過了。
院里不得安寧,院外的一些新人,自不會上趕著去觸著霉頭,紛紛沒事人一樣的就在院外晃蕩著,然后,就是看著路平和子牧兩個,一人抱著一只兔子,向著北山新院的最東頭走去。
最東邊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結果,卻是自己在北斗學院的終點。
子牧望著最東頭那寂靜無聲的五號院,心情低落得不行。結果走在前邊的路平,卻在這時忽一轉,變了方向。
“誒”子牧驚訝地叫了聲,路平回頭。
“去哪”子牧問。
“吃早飯啊。”路平說。
“早早飯”子牧抬頭望了望,路平新換的方向,可不就是北山新院飯堂的方向。自己剛剛在一院里剛剛向人打聽到的。只是現在,他哪里還有心情吃飯這路平,怎么這時候還想著吃早飯呢
不只子牧,院外的好多新人,此時可都有點佩服路平。他們雖然沒進院,可院里發生的事聽得清楚。這兩位就要被發配去五院了,結果這時候的路平,還不慌不忙地惦記著吃早飯
這家伙,是傻瓜嗎
所有人都忍不住要懷疑,包括子牧,他真有弄不清楚,路平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沒什么胃口,你去吃吧”他說道。
“好吧。”路平點點頭,自己就去了。
“誒”子牧郁悶,這家伙,還真就自己去了就不能也像個正常的可憐人一樣和自己抱團取暖互相安慰嗎他去吃早飯,難道要自己先去五號院
子牧向著東頭又看了看,發現自己實在沒這個勇氣。
“誒我還是去吃吧。”他叫著,連忙又追向路平。
“你又有胃口了。”路平說。
“陪你而已。”子牧說,其實是他自己現在需要人陪。
“我不用陪。”結果路平耿直。
“哥,求讓我陪。”子牧想哭。
“好吧”路平只好同意。
飯堂,子牧確實沒什么胃口,雖然也隨便拿了個面餅,但嚼在嘴里只覺得比路平在瑤光峰上采來的野果都要難吃。想想那幾天,雖然在做著被人故意刁難的事,吃著澀到極點的野果,但是心中終究懷著無限的希望。可是現在呢一想到這,嘴里的面餅越發的苦澀起來。
“吃完了嗎”路平卻已經神色如常地用完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