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揚想著,架起了衛超,又看了看這一片狼藉的刑場,卻也無心安頓什么,朝著城主府方向趕去了。一路上盡是無頭蒼蠅般亂竄的戍衛軍小隊,衛揚卻也無心對他們做什么調配,有人上來向他招呼,他也不怎么理會,就這樣回到了城主府。
“衛場大人,您回來了”城主府門口護衛明顯多出不少,這一聲招呼后,門里一人急步沖出,卻是負責城主府護衛的家衛衛槐。迎出來后一眼就看到被衛揚架著的衛超。
“衛頭怎樣了”他急忙上前問道。
“還沒死,快些安排人來治療。”衛揚說道。
“醫師現在全在城主大人那邊,要不干脆把衛頭也送過去”衛槐說道。
“城主大人那邊”衛揚聽后愣。
“城主受的傷可也不輕吶。”衛槐面有憂色地說道。
誰想衛揚聽完卻是面露喜色。衛超明明說城主已經死了,現在聽到是傷重,那相比之下,可不算是個好消息嗎
“我去看看,衛超你看著安頓吧”衛揚說著就把衛超丟給了衛槐,沖進了府。片刻已到衛天啟的居處,就見數名醫師從里魚貫而出。
“城主呢”衛揚急忙上前問道。
“暫無大礙。”醫師當中一人說道,神情看來并不如何緊張,這讓衛揚暗暗松了口氣,心里可是把衛超腹誹了個遍。剛從衛超口中聽說衛天啟死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念頭就是離開,去別外尋找出路,此時只慶幸自己沒有那么當機立斷。能成為一個轄區城主府的親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另尋出路,憑他現在三魄貫通的實力倒不難,可是再能謀到這樣地位可就不容易了。
衛揚接著就想進去探望一下衛天啟,卻不料被衛外的護衛攔住。
“干什么”衛天啟惱火。十二家衛最受城主信賴,尤其他和衛超這幾個舊部和衛天啟的關系尤其深,還從來沒有人敢把他擋在城主的門外。
“城主有要事相商,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去。”護衛說道。
“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嗎”衛天啟板著臉,城主府再重要的事,他和衛超幾個都不會被隱瞞。
“城主特意吩咐了,包括幾位大人。”護衛說道。
衛天啟愣住,萬料不到衛天啟竟然會有連他們幾個都不想去透露的機密要事。
“城主是和誰在商量是學院那邊來的人”衛天啟問道。
“那咱們也不清楚。”護衛說道。
衛揚隨即不再糾纏,卻也沒有就此離開。屋里是誰他終究還是很好奇。若是南天學院的人,地位尊貴,服色明顯,護衛們不至于分辨不出。既不清楚,那便多半不是。可除了學院方面的人,衛揚實在想不出衛天啟身邊還有什么重要人物需要把他們幾個都擋在門外的。
他索性在院里徘徊起來。
護衛不知,城主也未必會說,自己就在這里假裝碰巧撞見,那總是可以的吧
看到護衛對他的舉動沒有要說什么的意思,衛揚索性就這樣候了起來。卻不知屋里那番談話早就已經結束。來人悄然離去,并未在正門這里現身。而衛天啟,此時傷重躺在床上,卻沒有就此休息,瞪眼望著床帷,正想著剛剛結束的那番談話。
地位,他有,轄區城主,哪怕只是峽峰區這個最偏遠落后的山區,總也是屈指可數的一方諸侯。
人脈和靠山父親留下的資源,他沒有丟下。相比之下,他拜入南天學院,成了南天最頂尖的二十八人之一沈木炎的門生,由此打開的局面,比起他父親多年的經營還要光明。
可就在今天,他努力經營的這些看起來都是那么渺小。地位、人脈、靠山,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城主地位,人家不怕;搬出南天學院,人也不理會。甚至他的同門,他的老師,都已經出手了。可是那又怎樣最后還不是得虧自己見機得快,施展假寐才得以脫身
那個人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