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達是真有氣。
若早知道秦向儒會封侯、顧天成會有今日之勢,就算連巧珍手里有再多的方子,他也會想別的辦法,斷然不會娶連巧珍為妻。
連巧珍則白著一張臉,怒瞪著馮達。
她不是聽不明白馮達的話,而是她和袁冬初、周彩蘭較了兩輩子勁。因為這份較勁,她還把自己置于如今的凄慘境地。
如今,她也只剩下伯夫人這個面子上的身份,卻還要讓她去伏低做小。
她活了一輩子又一輩子,難道就是為了讓人反復踩踏的嗎?
馮達這個小人,他雖然有著伯爵的身份,卻沒有伯爵的名望。
皇帝雖給了他伯爵賞賜,卻并不待見他,所以才把他發落到虎平縣。
慶州官員和權貴對此也都心知肚明,只是礙于他是皇帝親封的聞遠伯,加上他自己長袖善舞,人們才給他些面子。
但實質上來講,他這個聞遠伯的地位,比不上慶州知府,更比不上秦向儒!
現在,顧天成比上一世還早十年,成了二品漕運監察,同樣是馮達遠遠比不上的。
五年前,她就氣得大病了一場。
為什么?憑什么?
秦向儒那樣的窩囊廢,他憑什么能封侯?!
上一世……上一世封侯的是……連巧珍現在想起,都覺得自己一定身在幻境。否則,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又是顧天成,居然比上一世還早十年當上了二品漕運監察……
上天為什么如此不公?
連巧珍壓下又怒又氣的心情,用一種看小人的目光,輕蔑的看著馮達,冷笑道:“我之前便奇怪,伯爺為何會把我從虎平縣接來,原來是想借著我的身份巴結權貴。
“伯爺莫不是忘了,你當初是怎樣從我手上謀奪了酒樓和點心鋪子?這幾年又是怎樣把我圈在虎平縣老宅的?”
馮達分毫不讓,同樣也是冷笑著:“不是你因替伯府操勞,日日都要大發脾氣嗎?
“怎么如今坐享富貴,你也會不滿意?”
連巧珍氣的喉頭發甜,就是這個馮達,連自家人也要算計!
為了有正當理由把她攆走,甚至不怕丟臉,讓他在慶州的幾個朋友看她在府里發脾氣。
然后馮達便有了理由,當著眾人的面,說什么酒樓和點心鋪子不敢再勞動她,讓她即刻回虎平縣聞遠伯府安享富貴。
還假裝大度的說伯府不占她連巧珍的便宜,外面廚子琢磨一個新菜品,有五到十兩的賞銀。
余慶酒樓的菜品,只要是她連巧珍的方子,每個菜品給她三十兩銀子。
點心鋪子也這樣算。
真是好通達,好大氣啊!
他也不想想,伯府用她的菜品賺了多少!
馮達好似沒看到連巧珍像看仇人一樣的目光,施施然繼續說道:“我勸你以后不要說什么把你圈在虎平縣。你本是聞遠伯夫人,伯府就是你應該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