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成笑著說道“若他有運送的貨物,不妨租用咱們的船。廖家只需跟幾個管事下人便可,其余的事情咱們全包。到時候,船就能走一趟翼陽了。”
在座的潘再水和劉三虎一聽,忙不迭的點頭“對的對的,咱若運送當朝相爺家的貨物,借趙博財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為難咱。到時候,老子要在翼陽碼頭走上十幾個來回,把他趙博陽的面子踩的一點也不剩。”
激動之下,竟是忘了他是要留守通州,幫忙潘再水做信局主力的。
袁冬初看著顧天成,等他說話。這家伙一定不會這么簡單,只想著在碼頭走十幾個來回便了事。
果然,顧天成不屑道“誰有你們這么閑”
“咱不就是去翼陽碼頭找場子嗎當然要盡可能的惡心他們。”劉三虎說道。
顧天成倒也不是一定反對,只淡淡說道“咱們在翼陽碼頭交了一百兩銀子的事兒,早晚要被人傳開,會影響咱們船隊攬生意。有挽回聲譽的機會,咱當然要用。”
關于河運聲譽這個事兒,袁冬初其實有些擔心的。只是,為了不給顧天成壓力,她才一直沒提。
這時,顧天成自己提出了解決辦法,她又聽到顧天成語氣中的冷厲。
再看看艙房里幾個兄弟不注意他們這邊,便問道“之前,你打算如何化解此事”
“化什么解”顧天成很不贊成這個說法,“沒有化解。我原本計劃,先撇開通州這邊,跑幾趟南邊的貨運,積攢一些錢財之后,便安排先遣兄弟提前來翼陽做準備,打探趙博財和他班底的情況及行動規律。”
袁冬初眼神一凝,大約猜到顧天成想干什么。
潘再水和劉三虎對碼頭也是了解,聽了顧天成的話,更是明白其中的打算。卻沒絲毫退縮之意,反而燃起了斗志。
顧天成語氣依然很淡“到時,咱的船不運貨,直接載兩船兄弟過來。夜半入港,趁著夜深人靜,一舉把趙博財和他的勢力拿下。”
他冷哼一聲,打碼頭嘛,不過如此。待到天亮,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大家會裝作沒發生任何事一樣,正常進出做事。
袁冬初瞪著顧天成,這小子,居然盤算著如此簡單暴力的計劃。
這一趟,如果能運廖家的貨物,又有廖家下人跟隨,趙博財勢必會有顧忌。
接下來的貨運,即使沒有權勢大族背景,但有了這次的停靠,即使暫時不落腳翼陽,人們的非議也就有限。
更大的好處,是誠運南北可以正常在通州往來運營,不但可以更快積累兄弟們打前站的盤纏錢財,運載打手在這段河道上行駛,也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必須這么做嗎”袁冬初有些不忍。
且不說趙博財應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只論這么多人斗毆,棍棒無眼之下,難免會有人受傷。
再嚴重點,不走運的人沒準會丟掉性命,那是人命啊
顧天成卻面色平靜“我們做這一行,勢必要歸龍碼頭。像趙博財這樣的,留到最后,一樣要走這一遭,不如早早料理了。”
起碼,他現在料理翼陽碼頭,可以算做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