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慎重些比較好。”袁冬初說道。
顧天成想的不算錯。如果是個尋常女子,她再聰明,也得有個限度,做事也得有個過程。但連巧珍是重生的,這就不同了,她會利用她上一世知道的事情。
上一次通州散布的流言,袁冬初就很懷疑,上一世的通州,沙老大說不定就曾是顧天成的勁敵。
那次沙老大聽了流言沒動,誰知道這次又會是個什么狀況
這次連巧珍干脆住在了通州,若是通過什么辦法,用顧天成上一世的經營策略,來引誘或者游說沙老大也做這樣的經營,顧天成想在通州占據上風可就不容易了。
無論哪個占據碼頭,都要有后臺、有靠山,會不會和某人翻臉、會不會動手,都是出于利益。
當利益足夠大時,沙老大的后臺也許就出面,愿意和鴻江船廠角逐一番。
到那時,卓遠圖和廖清溪不見得會堅持,最大的可能,是勸顧天成舍棄河運行,只經營投遞。
漕運那樣巨大的前景,拱手讓人那怎么行
在顧天成的遲疑中,袁冬初說道“如果連巧珍運氣好,能再次猜對你的打算,用河運和漕運的利益做誘餌,勸沙老大染指這行。依你看,有巨大的利益在前,沙老大和他背后的勢力會不會和你搶地盤、搶生意”
袁冬初還沒說完,顧天成就明白了,心中也是一凜。
盡管他認為連巧珍能做出預測的可能性不大,但事關誠運的將來,無論多么微小的可能性,都不能掉以輕心。
面對如此嚴重的后果,如果他還會因為些許小心思,把這事耽擱了,他也就不用想什么最大的河運行,想什么整合碼頭了,老老實實在牧良鎮扛包才更實在些。
他是個干脆性子,決定了的事便不會拖泥帶水,當下便說道“行,那就盡快吧。冬初你把設想的二層辦公樓勾畫個大概,咱們坐下來商量一下。若是營造方面沒問題,那就這么定下來。”
第二天,在袁家袁長河的房間,袁冬初便把辦公樓的設想拿了出來。她是按照最早、最簡單的辦公房間做的規劃,并考慮了古代人的習慣。
磚瓦結構的二層樓房,南北朝向,大門開在中間,進門是一幅照壁。
左右兩側以中間過道相隔,南北各兩排,大小共九個房間,可以辦公或者休息,大房間可以用作倉庫。
照壁之后是木制樓梯,順著樓梯上去,二層中間位置、和樓梯相對的,是一個大大的廳堂,用作商量事情、開會。
兩側和一層格局一樣,只是房間相對要小一些,更適合當做辦公室。
袁冬初對建筑并不在行,只是照著記憶,抄了公司比較老舊的一個辦公樓的格局。再結合河運和投遞的用途,簡單勾勒出房間的平面結構。
雖然這已經是她知道的最簡單的格局,但兩層樓和房間的結構,依然讓在座幾人嗔目結舌。其中還包括一個專業做營造的人,是顧天成請來,指導蓋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