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在卓府那樣的環境中支應了大半天,回來后略聊了幾句,顧天成便催促顧母去歇會兒。
婉兒陪顧母回房歇息,顧天成則留下,和袁冬初聊起,他今日又遇到康豪了。
“我去找牙人,詢問買丫鬟和婆子的事,看到康豪從另一家牙行出來。”
“去了牙行”袁冬初頗覺詫異,“難道也是買下人,連巧珍不是已經有個丫鬟了嗎”
點心鋪子學徒伙計也有不少,人還不夠用
袁冬初又多看了顧天成一眼,按顧天成的性格,他應該不關心這種事吧。
果然,顧天成略感困惑的說道“康豪是去租鋪子的,說是要在繁華些的街道,再租個大鋪面,做馨藝點心的總號。”
“不會吧”袁冬初怔了怔,“連巧珍那腰身,月份不小了。這個時候,她還要如此操勞”
“是啊,”顧天成同樣表示驚訝,“點心鋪子的生意已經很好,連氏身子如此不方便,她干嘛這么著急”
難道上一世吃過發展太慢的虧袁冬初念頭一閃,做了個很接近真相的猜測。
顧天成也猜道“昨日連氏便有針對你的意思,轉頭又去租大鋪面。你說她這番動作和咱有沒有關系”
“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袁冬初表示認同,“不過也沒什么可擔心的,能吃心的人終究不多。再說,吃食上的東西,講究的是調劑,面包再好,大家也會換著口味吃。只經營點心,即使做到最好,規模也有限。”
不是袁冬初瞧不上連巧珍,實在是飲食這個行業吧,古代的條件,想做成意林、麥當勞那種規模,可能性差不多為零。
無論經營點心還是酒樓,和河運根本不能比。
如今的投遞行和代購做得紅火,但這得看和什么比。和運河、漕運相比,就算不上什么了。
古代的交通,河運就是承載力最大、耗費最少的運輸方式。
和南北運輸的命脈相比較,點心鋪子無論開得多么成功,都不值一提。
顧天成吃河道飯的,每天看的都是河道上繁忙往來的貨運,當然明白袁冬初的意思。
他說道“希望那婆娘沒想著賺了銀子,然后再做其他吧。連氏一介女流,中間還夾著個康豪,咱真拉不下臉和她一般計較。”
“是啊,不是說康豪人不錯嗎總得給他留點面子才好。”袁冬初連忙說道,她還不知康豪的機緣到底在哪里,最好不要得罪。
“我們今日在卓府,卓家二小姐問我,若她來誠運投遞,能做些什么。”袁冬初說了點高興事兒。
顧天成聞言大喜“她真有這個意思”
卓家二小姐未來婆家是慶州豪紳。
慶州和通州隔了一個郡,是通州和京城之間最大的州府。
越靠近京城,權貴和朝廷的管轄力度就越大,想介入這樣的地方,得有個比較溫的方式,還得一次性就站穩腳才好。
所以,顧天成一直在往南發展,也一直在琢磨,找個怎樣的機會,在慶州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