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挑眉“小家伙,你這是信不過我們啊”
省心頓了頓他們還沒正式打交道,互不了解的情況下,信不過不是很正常嗎
袁冬初瞟了顧天成一眼,這時候,該他說話了啊。
顧天成的確說了,只是不太靠譜“放心好了,別說不會把你說出去。就是我們自己,不能承認的事情,該不知道也得不知道。”
這話說的無賴了吧
袁冬初很無語。
但省心卻聽得很順耳這話說的,實在啊
他說道“那是正月十五的晚上,每年的這個時候,坪州府四條大街都喧鬧的厲害。那天我鬧肚子,很沒精神。晚間討了一碗粥,喝過之后,便窩在桃坪街后街一個角落,打算就這么挨上一夜”
因為肚子時不時的還會鬧騰,省心選的角落距離茅廁不遠。
亥時初刻,外面街巷的喧鬧聲上了一個新高度,省心卻又是感覺肚子里一通翻攪。
他在兩個矮棚之間的草垛里窩的舒服,糾結著要不要再去一趟茅廁時,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定睛看過去,只見兩個衣著暗沉的人影,一前一后閃進后巷。
月光映照下,只見這兩人保持著二十幾步的距離,都是前后左右的顧盼著。
然后,稍后的那個,回身沖著來時的方向打了個手勢。
隨著他的手勢落下,另有六人很快出現,都是不太鮮亮、但樣式尋常的衣著。
省心本能就覺得事情不對,除了一絲動靜也不敢發出,連呼吸都放輕了些,生怕被人察覺。
他赫然發現,后來的六人各自拿出一條黑巾圍在臉上居然是蒙面人。
省心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這種本該存在于說書人口中的事,竟是真真的發生在他眼前。
先進來的兩人站在原地沒動,想來是負責望風的。
另六人站在一處院落外,分出兩人搭起人梯,把一人送上墻頭。
很快,那個院子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剩下的五人依次進去,院門再次合上。
省心所在角落距離那個院子有些距離,再有桃坪街熱鬧的人聲、和持續不斷的爆竹聲響作掩護,他雖然側起耳朵,卻聽不到什么異樣聲響。
有兩人在外望風,他只敢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一動不動,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
在省心的苦熬中,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門再次被拉開。
一人探頭出來,左右看看,得到兩個人認可后,向內招手。
其余五人依次出門,各自摘去蒙面黑巾。這時的月色很好,幾個人的樣貌依稀可見。
離開時,這些人不再有掩飾的舉動,像正常人一樣,有兩三人一起的,也有獨自一人的,邁著悠閑的步子離開。
省心怕還有后續,依然窩在草垛里,打算再等等看。
果然,那些人離開不久,那個院子的門再次打開,一個伙計樣子的人,做賊一樣從里面出來,看起來哆哆嗦嗦的。
鎖門時,他還把鎖子跌到地上,撿起來連鎖了兩次,才把門鎖好。
然后,逃命一樣的跑了。
省心更是不敢動,直到觀燈的人潮散去,后巷也稀稀拉拉有人經過,他才尋了個沒人的空當出來,溜著墻根,離開了這篇區域。
第二天,正月十六,省心雖然惦記著頭天晚間的事,卻沒敢在桃坪街露面,都是繞開這處,在別處乞討。
到正月十七這日,他狀似路過,一路乞討著走過桃坪街,確定了那日出事的院子,是坪州投遞行的后院。
別家店鋪,正月十六便開門做生意了。
可坪州投遞行,都正月十七了,門窗還是緊緊的關著。
那時的省心便覺得坪州投遞行真的出事了,卻拿不準具體情況。
只到又過了一日,就是昨天,遇到了袁冬初,還說她們是誠運投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