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卓遠圖攪局,再被這小丫頭言語擠兌,他就是想,好像也沒機會了啊
但這姑娘這么有信心的做出保證,依照她之前的能力,這種保證應該很有依仗才對。
好吧,他得承認,他之所以一聽那什么的蘸水筆,立即就生出全盤拿過來、或者通過參股掌握這樁生意的心思,其實都是基于這是袁冬初的起意。
他相信,能把投遞行做的轟轟烈烈的人,弄出的東西一定有搞頭。
一大把年紀了,居然不如一個小姑娘有本事,很惆悵的有沒有
袁冬初對廖清溪的自我詆毀不置可否,繼續說道“再有,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算的,還得找秦公子和秦大奶奶商量,說服他們同意讓別家參股。”
此話說出,廖清溪終于有了理直氣壯開口的機會,“不用了吧我們都相信,這個事袁姑娘一人便能定奪,其他人皆是聽你安排的。”
卓遠圖和潘再水也覺得袁冬初這個理由牽強。
區別在于,潘再水是向著自家人的。無論袁冬初的理由是否牽強,為了給合作與否留個余地,不管什么理由,能達到目的便好。
卻聽袁冬初語氣鄭重的說道“秦公子為人敦厚,但也更令人尊重。不論我還是我們大當家,都很看尊重他。
“更何況,若我不和秦公子商量,一人把事情定下。秦公子自是沒什么想法,但事后延蒲鎮秦老爺得知此事,我們鄉里鄉親的,以后還怎么見面”
額廖、卓兩人冒汗。
什么鄉里鄉親的人家是秦睿,就算是戴罪的前朝舊臣,卻也是有身份的。鄉里鄉親這種交情,用不到秦睿身上吧
用詞有些問題,但袁冬初的提醒,卻讓廖清溪慚愧不已。
他怎么忘了,秦向儒還有個正在編撰識字典籍的父親呢
若說前朝覆滅,黯然回鄉的秦睿,廖清溪還真不怎么在意秦睿的感受。
人走茶涼嘛,就算秦睿還有幾個舊識,也有點名聲,但前朝官員的身份,對他頗有限制。
但現在卻不同了,從秦家開始編撰識字典籍以來,州府和京城對秦睿便多有關注。
尤其皇帝,很希望秦睿這個前朝罪臣,能鞠躬盡瘁的為新朝編撰典籍。
皇帝很喜歡這個噱頭,也很喜歡在他當政期間,出現一本足以傳世的驚世典籍。
在秦家前程未知的情況下,廖清溪還真不想和秦睿有什么隔閡。
把秦睿搬出來,這個事情的基調基本就定下了。
這時再看袁冬初之前的言辭,竟是很低調了。
如此有力的后臺,直到商談的最后,袁冬初做了很顯誠意的讓步之后,才搬出來很厚道啊。
現在的廖清溪,已經沒那份胸有成竹了。雖然袁冬初的財力和廖家比,只能是九牛一毛那般不值一提,但做生意,廖清溪還真沒信心勝過袁冬初。
畢竟這位姑娘的聰慧,加上秦向儒在機械和工匠方面的天賦,誰知道他們能弄出什么東西
事情談妥,袁冬初和潘再水便提出告辭。
依舊是領袁冬初三人進來的管事,陪著袁冬初兩人和婉兒出門,廖、卓兩位大佬很客氣的站起身,略作表示。
待到幾個人離開,卓遠圖和廖清溪重新落座。
卓遠圖似笑非笑的看著廖清溪,問道“大老爺此行可還滿意”
廖清溪沒跳腳,只淡淡撇了他一眼,感嘆道“這小妮子,居然比顧天成還難纏”
卓遠圖當下就笑了。
人家姑娘說不定正愁沒銀子做生意呢,廖清溪這頭肥羊便主動把自己送了上去。
合作的話,廖家應該也有莫大的好處。
但若說滿意,當然得屬袁冬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