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華再看張春生時,忽然想到,難道這位捕快也是顧天成請來幫忙的
捕快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整日在衙門進出,縣官不如現管嘛,總有些關系和人脈能用得上。
顧天成開口前,卻是看了陳子更一眼。琢磨著,這個不怎么走心的家伙,不知能否參與這件事。
他問道“聽說當今圣上建朝不久,京城曾有人出來尋找一個太監,不知成華兄可知道此事”
這只是顧天成的開場白。
他認為,姜成華年紀輕輕,事發時他只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兒,皇家這么秘密的事,他應該不知道。
哪想到姜成華一聽他這問話,神色就是一凜,視線飛快在陳子更、周山和張春生臉上滑過。
“這個”姜成華猶豫著,最后對陳子更說道,“要不,子更你和周山、張捕快回避一下”
“什么”陳子更簡直不敢相信。
然后就不樂意了,怒道“你們說話,居然要撇開我”
他有那么靠不住嗎
姜成華面顯難色,他總不能開口攆顧天成這邊的人吧而且,皇家壓下的事情,真不好讓陳子更知道。
哪知接著還有更沒人性的打擊,顧天成接下來的話,很有補一刀的作用“周山和張兄還是留下吧,有些事兒需要他們去做。”
“你”陳子更更怒了,這話說的,原來需要被攆走的并非三人,只是他一人而已。
接著便氣咻咻的起身,點著姜成華和顧天成,咬牙道“我記住你們了。”
特娘的,聽聞顧天成這邊有事,他扔下京城的繁華,忙不迭的跑來通州幫忙。
可這個混蛋呢,居然這樣待他
顧天成當然不至于認為,這樣就能把陳子更得罪狠了,但也得照顧他的情緒。
跟著便站起來,搭著他的肩膀笑道“這事兒吧,我現在也為難呢。實在是拿不準該怎么辦,真是不得已。
“這樣,秦公子和廖家弄了個挺有意思的蘸水筆,子更兄你一定要看看去,先睹為快嘛。用那玩意兒寫字,有趣的很呢。”
“嗯,和廖家合作的”陳子更似乎有點興趣,“什么筆來著在哪兒呢我瞧瞧去。”
廖家能看上眼的東西,定然不俗,一定得看看。
不過,就是不去看,他也得離開這個房間就是了。
看個稀罕東西,好歹還是個臺階,不至于太沒面子。
特娘的,真窩囊啊。
顧天成見陳子更如此給面子,連忙回身招呼“周山,你陪公子過去拿兩只筆瞧瞧。順便找兩份蘸水筆寫的紙張樣品,和潘再水他們一起試著寫寫,熱鬧熱鬧。”
周山當仁不讓的過來“陳公子請,那東西是真的稀罕,用起來很方便。除去官府的正式文書、也不參與科考,蘸水筆絕對是書寫的首選”
看著兩人出門,姜成華雖惦記在顧天成的事情,但聽到這么個新鮮玩意兒,又是和廖家合伙的,他也挺好奇。
顧天成卻不再提蘸水筆,坐回原處,對他說道“追捕太監那么久遠的事,你居然會知道。到底有什么內情”
姜成華存了個心眼兒,上下打量他一番,很謹慎的說道“你先把你知道的事情說說,我看和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檔子事兒。”
同時,心里也多了些掂量。如果讓顧天成為難的事情,和皇家有關,怕是他也搞不定。
他怕顧天成誤會,還解釋了一句“事關重大,即使在京城,知道此事的人也很少。沒什么相干,這些隱秘事情還是躲遠些為好。”
“我知道。”顧天成表示理解,轉而對張春生說道,“你來吧,給姜公子說說你的發現和后來的事情。”
這么重要的事情,又是說給京城權貴聽,張春生暗暗提了提精神,從他追蹤那三人開始,直到發現扮成老婦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