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眠還沒來得及反應,帶著灼熱溫度的掌心忽然往她后背拂了一把。她剛洗過澡,身上涼涼的,被驚住,迅速轉身坐下,雙手往后一撐。
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在某些事上從來不委屈自己,床下有多正經,求愛的時候就有多主動。
許眠偏開頭,重心轉移,同時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再進一步發展。
兩人呼吸交錯,她說的話卻很煞風景,“今天很清醒,同樣的錯誤我可不會犯第二次。”
話音還沒落地,男人倏然睜開眼,漆黑如墨,審視她,喉結動了動,“什么意思”
“你能去接我的確感人,可不代表你可以睡我。”
他撤開身子,“你如果今晚不想做,我尊重你的選擇。”
許眠嘆了口氣,低聲嘀咕“哪有要離婚的夫妻還睡來睡去的,我不是今晚不想,我以后也不想”
對方頓了下,唇線驀然抿的很緊,本身就是個挺另類的人,越是生氣的時候越寡言少語,生氣越嚴重越面無表情。
“你說什么”
“啊”
“啪嗒”一聲,床頭的燈忽然被打開,光芒乍現,許眠剛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立時被刺痛。
她瞇起眼看他。
極少看到沈易露出如此陌生的神情,她知道這人偶爾會有起床氣,時不時發作一下,但沒聽說還沒睡著就有起床氣的。
“你瞪著我做什么,大半夜的,讓人渾身發毛”
他突然掀開被子下床,動作快到許眠反應不及,目光追隨著高大的背影去了衣帽間,出來時他已經穿好外出的褲子,動作迅速套上黑色t恤。
全程兩人零交流,他冷漠到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許眠。
許眠腦子迷迷糊糊不太清醒,剛才小嘴巴巴挺能說,這會兒詞窮不知道說些什么。
“你不睡了么”
沈易惜字如金,表情冷的像千年寒冰,眉宇間稍微皺起一道,許眠如果不是撲捉到這細微的變化,會誤認為他的耳朵已經屏蔽了自己。
他彎下腰找手機,橘黃色柔和的燈光下,帶著鉑金婚戒的那只修長大手反射光芒,不是一般二般的矜貴。
她盯著這只好看的手發了會兒呆,等手的主人順利找到手機,直起腰,她才試探著繼續問“你大半夜要出去”
他背對著許眠,胸口很深地吸了口氣又吐出來,“你自己好好睡吧。”
“你去哪”
“你覺得我會去哪”
她隨口說了一句“不會是在我這得不到滿足,出去另尋新歡”
他垂眼居高臨下看過來,沉默了三秒瞇起眼,“是,畢竟我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