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眠頓了頓,乖乖改口“咱媽。”兩人還是夫妻,當然是咱媽。
許眠跟江美儀女士并沒有多深厚的情誼,他倆新婚第一天就搬出來住,沈易自小比較獨立,江美儀又是在美國待過幾年見多識廣的長輩,深受美國那種婆媳之間是朋友的觀念影響,從不刻意對許眠有什么要求。
故而許眠跟她稱不上太熟,兩人坐在一起,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共同話題。
沈易現在突然出差,不知道周末能不能回來,自然叫許眠壓力倍增。
沈易能猜到她的顧慮,“我后天返程,耽誤不了周末回家吃飯。”
許眠松了口氣。
她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經過茶水室,幾個關系不熟的陌生面孔聚團喝咖啡,消磨工作時間,她走過時這群人忽然熱情揮手。
許眠像個傻子一樣尷尬撓頭。
這兩天在公司風頭太盛,甚至公司高層見了她都比以往客氣,語氣親切和藹,滿臉褶子都笑得藏不住。
高層不僅日常重視她,就連工作也想委以重任。好資源陸續給她安排了兩個,一個是她現在的地位突然飆升,好似哪個領導安排進來的關系戶。
現在才意識到,許眠一直以來缺的不是能力,而且好爸爸好老公帶來的注意力。
當然,她還沒墮落到想蹭沈易的福利,這種待遇讓她微微有些緊張,但既然福利到來也沒拒絕的道理,可能她拒絕了的話,領導比她還緊張。
許眠剛走過茶水間,被幾個熱情小姐姐搞懵,等電梯時瞧見梁藝馨。
這兩天梁藝馨氣色不好,她一向把自己比做東風,把許眠比如西風,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看風向,梁藝馨似乎迎來了寒冬。
不過她語氣上一向不服氣,瞥了許眠一眼,“高經理把盛豐那個新項目分給你了你可不要掉以輕心,盛豐的老總很有派頭,喜歡擺架子,有什么不懂的不會的或者擺不平的可以來找我,畢竟我跟那邊比較熟。”
許眠畢竟也跟沈易兩年夫妻,格局觀沒那么小,雖然算不上商場精英,但耳濡目染學到沈易幾分派頭。
瞧著梁藝馨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的不服氣勁兒,把沈易人前凌然高傲的氣勢拿出來,模仿個七七八八,“找你多不好意思,我打算周末就約對方吃飯,叫上我老公作陪,架子大沒事啦,我老公架子也大,成功人士哪個架子不大。”
梁藝馨瞬間吃癟,臉色比剛才更加白。
作為在部門有些臉面的老員工,情商比較高,不會跟許眠說太直白,也不會撕破臉皮。
不過她手下那些新來的,想要抱住她的大腿故意討好她的就不一樣了,畢竟跟許眠不在一個團隊,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梁藝馨背后有金主,對她一向“青睞有加”,這個神秘高層時不時都要請梁藝馨深夜“喝奶茶”。
“最近公司不良風氣好濃郁,有什么了不起哦,在公司還是要看個人能力哦。”
“從來沒見過靠老公還能靠的如此趾高氣昂。”
許眠耳邊好像有幾只蒼蠅在覓食,嗡嗡嗡嗡作響,認為是背后說她壞話聲音太大,認為是提意見聲音又太小。
旁邊膽子小,跟她關系比較好的一位扯了扯她,不想卷入戰爭但又想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