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肯定不行的。
大大降低了門派弟子出行以及執法人員的便捷程度。
褚彥抬頭,看見了前方掛著“庫房”牌匾的小破屋子。
也許是經年累月日曬雨淋的緣故,早就褪了漆,掉了一顆釘子,搖搖欲墜懸在門楣上,褚彥沉默了一會兒,抬腳進去。
看管賬房的是個老弟子,穿著一身補了又補的泛白灰衣,看見褚彥進來,他立刻叉手行禮“見過宗主。”
褚彥開門見山“現如今我們宗門靈石儲備共有多少”
老弟子表情略有幾分尷尬“宗主,您忘了咱家沒有靈石。債倒是欠了一屁股,宗主您是要看我們的借款嗎”
“”褚彥,“欠多少”
一說起欠款,老弟子來勁了,低頭手里算盤打得啪啪響“欠九清派一千兩百六十塊中品靈石,五花宗三百六十五塊中品靈石”
褚彥負手在身后,站在原地聽。
隨著老弟子嘴里念出來的宗門和欠債越來越多,他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這讓褚彥不由得開始懷疑,原來的宗主是因為債務過重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離世的,然后由自己這個同名同姓的倒霉蛋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本來想拿點靈石買幾只靈獸豢養在宗門內,給眾弟子代用。
但在庫房轉一圈后,褚彥徹底打消了花錢買靈獸的想法。
窮宗買不起。
以前的長鴻道君褚彥,九州第一的名號在那里擺著,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有大把大把的門派、世家送靈石上門。
現在,世道不同了。
褚彥回到他那破舊的宗主殿,撩開衣擺端正坐在略有些粗糙的蒲團上,銳利俊美的容顏一臉深沉,他開始思索他上輩子從來沒有煩憂過的問題該怎么搞錢。
褚彥在煩惱。
宗門內還有一人也在煩惱。
風青陽站在茅房外,整個表情都是復雜的。
他離開宗主殿后,一個人在路上揣測了很久褚彥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在經歷了一個時辰的揣測后,他得出了結論
師尊沒開玩笑。
他認真地在建議自己把大糞挑了。
風青陽難受得捂住心口,幾乎就要當場昏倒的程度。
他哪里會做這種粗活。
風青陽輕蹙眉頭,抬起霧蒙蒙的琉璃眼看向四周,很快看見不遠處站著一位師兄。
“師兄。”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這弟子的耳朵里,他抬頭看去,只見風青陽站在綠樹下,一身水粉色的衣裳在風中輕輕搖曳。
他給人的感覺是那么脆弱,哪怕就這么站著,也讓人擔憂會被一陣風兒給吹散了。
這弟子心底泛過一陣心疼。
他幾步走過來,柔聲問道“風師弟,怎么了”
風青陽抬眸,哀哀地望著他“師兄,師尊讓我打掃整個宗門的茅廁我我”
面前的絕色人兒兩頰的烏發垂落,白皙絕美的臉蛋浮起愁容,水霧一般的眼眸正求救似的地看著他
弟子色令智昏,脫口而出“我幫你。”
風青陽眼眶微熱,許久之后,他擦了擦眼眶淚水,朝這弟子婉然露出一抹笑來。
“謝謝你,師兄。”
風青陽低頭,掏出個東西塞到這名弟子的手里,很小聲地說“讓你做這事其實不好,但是青陽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個是青陽親手繡的香囊給師兄。”
這弟子臉頰熱了起來,他望著面前膚白如雪、烏發如瀑的絕色美人,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