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風青陽帶進了宗主殿內,褚彥用靈力替他驅除渾身的寒濕。
可憐小狗一樣濕漉漉的青年重又恢復成漂亮體面的模樣,只是因為哭過的緣故,他的眼眶紅紅的,眼尾和眉梢都染著一層艷麗的緋色。
但這次褚彥沒有呵斥他,他伸手擦擦風青陽眼角的淚,說“以后不要哭,為師不喜歡男子哭。因為不論何時,哭都是最沒有用的。”
感受著肌膚傳來的冷玉般的觸感,風青陽垂下泛著紅的眼皮唔了一聲。
褚彥見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情緒,坐在一旁的蒲團上認真打坐修行,唇角不由得輕輕彎起。
這樣,就對了。
風青陽擁有絕世體質,修行一日千里。
褚彥不要求他跟越長卿一樣隨時隨地都想著修煉和突破,但他至少得保持現在這種心態。
容貌不及能力重要,容貌過甚還會招致災禍。
風青陽他要為自己變強。
當然,順便繼承一下自己的衣缽更是極好的事情。
這樣想著,褚彥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他也要修行。
然而,在褚彥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原本閉目打坐修行的風青陽睜開了眼睛,以往澄澈的眼眸沒有了羸弱感,偏執而清晰地倒映出殿中人的身影
他穿著雪白的藍色云紋錦袍,烏發用冰藍色玉冠一絲不茍地束著,緊閉的雙眸被直而長的睫毛暈出一點弧形陰影。
隨著靈氣的波動周身有淡淡的光華浮現,一股極冷極銳的氣場便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就像是一柄高高在上、不惹凡塵的劍。
卷翹濃密的鴉睫翕動了一瞬,風青陽壓下心底蠢蠢欲動的癡念,復又閉上雙眼。
眼眸是一扇牢。
將鋒利俊美、神圣高潔的劍魂,悄悄鎖入他一個人的心底。
風青陽在褚彥的宗主殿里呆了一夜。
翌日清晨,雨停。
殿外低低的傳音響起,是澹臺峰主的聲音,帶著點急迫“宗主,不好了。送聘禮的那些宗門,全都來凌霄宗了。”
褚彥看了眼身旁閉眸打坐的風青陽,悄無聲息地起身出門。
關了殿門,褚彥示意他小聲些說。
澹臺宏壓低聲音,急忙道“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您回宗的消息,他們都來了。盧師兄和白師姐把他們擋住,帶去了天成峰,現在讓我來找您讓您快逃。”
“”褚彥,“欠錢還債,天經地義。走吧,我們過去。”
澹臺宏眼睛頓時一片血紅,“宗主”
褚彥寬慰他“放心,沒事。”
說罷,抬腳率先離開。
三位峰主效率很高,宗門的嘟嘟鶴已經被均勻地安置在凌霄宗的各個交叉路口。
這一次褚彥終于不用耗靈力飛或者走路。
兩人騎著嘟嘟鶴一前一后來到天成峰。
截至今天為止,原本還剩一半的空地也被擺滿了聘禮,天成峰殿外,站滿了或俊或丑,高矮胖瘦,穿著五顏六色門派服飾的修士。
這些,都是褚彥欠下的“情債”。
看見褚彥出現的那一剎,他們眼睛都亮了。
“褚彥兄”
“彥哥哥,人家等你好久了”
“你這個負心漢,小冤家”
眾人一窩蜂地涌來。
褚彥立刻抱琴飛起后退數十米,落到那邊的石塔尖上后擺出防衛姿勢,三位峰主也在第一時間圍繞褚彥,祭出法器,替他隔開外面人群。
白蕓苒急得快要哭出來“宗主不是讓澹臺師弟喊你逃嗎你怎么還是來了”
褚彥一琴拍開飛過來想要抱住他的一個麻子臉修士,沉聲道“來還債。”
“褚哥哥”石塔下一名提著粉色裙角的少女跺腳喊道“人家不要你還你跟爹爹答應過娶人家的”
另一個站在她旁邊,腰肢蛇一樣扭啊扭的男子聞言冷笑“他也答應過娶我,你走開啦小妹妹。”
“你胡說,你老牛吃嫩草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