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雙臂還未完全康復前,司空御不敢對薛神醫有不敬之舉。
“師父。”
公子衍朝師父行了一禮后,便快步走去院中,司空御跟隨其后,也走到了院中,二人互看了對方一眼,皆帶著敵意。
公子衍是想將師姐接回摘星樓照料,而司空御是想將阿韻關在郡王府。
薛神醫在屋里為丫頭號脈施針,丫頭的身體并無大礙,應是得了心病,自打來了郡王府后,丫頭整日里郁郁寡歡,不似在藥谷時那般歡脫。
丫頭就像那空中翱翔的鳥兒,若是將鳥兒的翅膀折了,強行關在籠子里,哪怕這籠子乃純金打造,她也不會快樂。
“醒了。”薛神醫輕聲說道。
“師父。”她低喃一聲,瞬間濕了眼眶,嗚咽道,“我想夫君了”
“丫頭,先把身體養好。”薛神醫的話只說了一半,他在想,如何才能與郡王交換條件,放丫頭出府散心。
她朝門口望去,見房門關著,這才低聲說道“師父,夫君就在城外。”
“丫頭,聽師父的話,一旦有了出府的機會,就別再回來。”
她搖了搖頭,帶著柔弱哭腔的聲音低語道“我不會丟下師父。”
“師父活了大半輩子,夠了。”
若是丫頭能安全的逃離益都,他就不算白死。
一旦丫頭離開了益都,心狠毒辣的司空御定會以他性命做要挾,逼丫頭就范,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斷不能拖累丫頭,唯有一死百了。
“師父,你別這樣說。”她小聲的哭著,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說過要帶你回雲親王府,給你養老送終。”
“你的這份孝心,師父心領了。”
他孑然一身,從未想過“養老送終”此等長遠的事情。
“不能心領”她越哭越厲害,為了不被屋外的人聽到自己的哭聲,她只能一頭扎進被子里,嚎啕大哭起來。
薛神醫不會哄人,但見丫頭哭得這般傷心,他于心不忍,只能出言安慰“丫頭說什么便是什么。”
“那就說好了,師父不能想著舍車保帥。”
“行,師父答應你。”
她一秒鐘收住哭聲,從被子里露出頭來,哭花了的臉蛋兒上竟帶著一絲得逞的淺笑,薛神醫這才恍然大悟,自己著了丫頭的道。
“你呀你。”薛神醫想訓斥她兩句,可話到嘴邊竟成了長輩對晚輩獨有的語重心長,“連師父也騙。”
“師父”
濕漉漉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煞是清澈無辜。
“師父會想辦法讓你出府散心,到時候你就登上城門,如此一來,你城外的夫君也能瞧見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