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
想想陸廣軒對謝年舟態度,祝儀覺得這條法子未必行得通,便也不勸謝年舟了,“你先歇著,我去找表兄商量一下,若他不同意,這件事便不可再提。”
謝年舟頷首,目送祝儀而去。
祝儀身影消失在營帳外,他面上平和一掃而光,眼底戾氣與殺意遮攔不住,仿佛隨時都會溢出來。
祝儀對此依舊一無所知,她在親衛帶領下找陸廣軒,把謝年舟計劃說給他聽。
陸廣軒聽到謝年舟名字便頭大,聽到這個計劃更覺得荒謬,“他若想死,便自去尋東南枝,何苦帶著你親兵一同上路”
聽到這話,祝儀便知陸廣軒仍在氣頭上,便笑著戳了戳陸廣軒臂甲,“表兄還在生氣呢表兄我知道我這次太過膽大妄為,可我都是為了你啊。”
沒有謝年舟在身邊,祝儀更加肆無忌憚,然而不等她有下一步動作,便聽到一聲悶哼。
家里皆是出生入死人,祝儀太清楚這聲悶哼意味著什么,當下也顧不得撒嬌了,連忙起身問陸廣軒,“表兄,你受傷了傷在哪里嚴不嚴重,怎么傷”
陸廣軒知道自己受傷事情瞞不過祝儀,見她一臉緊張,便笑笑點了點她鼻尖,“小傷,不礙事。
祝儀太清楚自己表兄是個什么性子,他說話她一個字都不信,聽他不肯說實話,她懶得跟他廢話,扭頭便吩咐賬外親衛,“取傷藥來。
親衛很快把傷藥取來,祝儀放在伸手就能拿到地方,扭頭給陸廣軒卸甲。
她自幼與盔甲打交道,太知道如何卸甲最快,陸廣軒又顧忌著她是女孩子,不敢對她動手動腳,不過片刻功夫,陸廣軒身上甲衣便被她卸下來,戰甲之后,是蒼色貼身中衣,胸口位置早已被鮮血染紅,縱然隔著一層中衣,她也能想到傷勢慘烈。
祝儀顫著手去拆陸廣軒身上繃帶,又生氣,又心疼,“表兄,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受傷了若我知道你受傷了,必不會氣你,更不會拉你胳膊。”
陸廣軒手指扶額,有些無奈,“小傷罷了。”
而另一端營帳里,謝年舟時不時向營帳外看去,手里一盞茶喝到茶水變涼,也沒等到祝儀回來。
謝年舟茶喝不下去了。
想起祝儀與陸廣軒親密舉動,他鳳目輕瞇,放下茶盞,起身去陸廣軒營帳找祝儀。
但謝年舟還沒走到陸廣軒營帳,便被親兵們攔了下來,習武之人眼睛好,隔著眾多親兵,他看到陸廣軒光著上半身坐在主位上,而他要找祝儀,則伏在陸廣軒肩頭,倆人挨得極近,動作也極其親密,他只瞧了一眼,便覺得自己眼睛被刺得生疼。
“謝小郎君,我家將軍不見客。”
親兵們列隊而站,手中長槍交叉,直接把謝年舟堵在營帳之外。
謝年舟死死盯著營帳里祝儀,看她拂了拂陸廣軒額頭,看她眉眼溫柔與陸廣軒說著話,宛若親密戀人一般。
“不見客”
謝年舟無端笑了起來,眸光卻無半點笑意,“好一個不見客。”
“謝小郎君,請回吧。”
親兵面無表情。
“我若不回呢”
謝年舟抬手打散擋著自己長槍,不顧秦兵阻擋大步走向營帳,陰冷聲音仿佛剛從冰窖里撈出來一般,“阿姐,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