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祝儀笑道。
天子召集各地郡守朝賀的圣旨很快抵達各個州牧郡縣。
祝儀一家早就得到了消息,自然不意外,有條不紊準備好朝賀的東西后,便浩浩蕩蕩向洛陽進發了。
這個時代的官道修得寬闊平坦,馬車行在上面又穩又快,祝儀在馬車上吃吃睡睡,倒也不覺得難熬,若是覺得悶了,便換身勁裝與祝寧峰一同策馬而行。
白日里她與祝寧峰玩得熱鬧,晚上躺在馬車睡覺時,卻不免想起謝年舟。
算一算時間,謝年舟已經一個月都沒來找過她了。
她懷疑那日她與表兄的話被謝年舟聽到了,謝年舟心里有疙瘩,對她徹底冷了心,所以才不再來找她。
謝年舟沒來找她,她倒是去找過謝年舟天子已經有對他們家下手的苗頭,他們不能坐以待斃,要趕緊聯合謝年舟搞死天子。
捫心自問在這件事情上她很婊,一邊說著害怕謝年舟,一邊還假裝什么事情都不曾發生,繼續與謝年舟聯合搞天子,她要是謝年舟,她能把自己的頭打爆。
但她一直沒有見到謝年舟。
謝年舟這個人像是在鄴城憑空消失了一般,謝府府門大開,卻沒有他的身影,甚至連謝延興都要回洛陽了,他仍是沒有出現。
鄴城的謝府沒有了主人。
雖然沒有見到謝年舟,但謝府的下人卻給她傳話,“女郎不必擔心,主人答應女郎的事情一定會替女郎辦到。”
“女郎只管放心去往洛陽,我家主人在洛陽恭候女郎大駕。”
這樣的話讓她心里越發沒底。
這是聽到她的話了,還是沒有聽到
若是聽到了,為何還要幫她
若是沒聽到,為何連見都不見她
祝儀百思不得其解。
想來想去總也想不明白,祝儀決定不再去想,她萬事看得開,從不為難自己,這件事情也一樣,反正很快便能抵達洛陽,等到了洛陽,見了謝年舟的面,便一切都知曉了。
隊伍終于抵達洛陽邊境。
離洛陽越近,危險便越近,祝儀明顯感覺到親兵們比往日緊張許多,甚至就連兄長祝寧峰也少了幾分吊兒郎當,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生怕尚未進入洛陽城門,便在路上被人滅了去。
祝儀覺得祝寧峰有點多心。
天子再怎么昏聵不掩飾,也做不出在路上便對人下手的明顯落人把柄的事情,要知道來朝賀的不止他們一家,殺了他們一家,其他家的郡守們能馬不停蹄回自己郡地揭竿而起前車之鑒擺在面前,誰都不想做下一個他們家。
然而讓祝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是高估的天子的底線,隊伍剛進入洛陽邊境沒多久,樹林中便有冷箭呼嘯而來
“儀儀不要出來”
祝寧峰大喊,“珍珠,保護好儀儀”
但是已經晚了,冷箭正中馬臀,馬車上的祝儀手指尚未摸到佩劍,便聽到戰馬嘶鳴,緊接著,失控的戰馬帶著馬車狂奔而去,里面祝儀被顛得東倒西歪坐都坐不起來,腦袋不知多少次撞在案幾上,直撞得她兩眼發黑意識發沉。
意識徹底消失前,她仿佛聽到一聲尖細驚呼
“快來人,保護殿下”
祝儀“”
狗比皇帝啥時候封她為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