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暗示再明顯不過,祝儀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謝年舟,你做什么”
“阿姐不是不喝茶么”
謝年舟放下茶盞,清雋面容上似是有些疑惑,“茶壺里面的茶有些燙,阿姐的卻是正好,我有些渴,便喝了阿姐的茶,阿姐生氣了”
這話似乎沒毛病,祝儀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個時代是封建時代,哪跟后世的一樣,還講究個間接接吻
多半是說了半日口渴了,才拿了她的茶去喝。
祝儀莫名煩躁,“我生氣又能怎樣”
“喝了就喝了吧。”
祝儀擺擺手,有些不耐煩。
謝年舟笑了起來,“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話間,他一揚脖,把茶盞里的茶喝了個干凈。
十八九歲的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謝年舟又有些瘦,喉結便格外明顯,喝水時喉結微動,讓人想忽視都難。
祝儀眼皮跳了跳。
謝年舟喝完茶,兩指握著茶盞放在案幾,這個動作熟悉又陌生,像極了那個時候掐她臉的動作,她看了一眼,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只要阿姐收下我送的屏風,便是不再生我的氣了,如此一來,我也好登門拜訪阿姐。”
像是沒有察覺祝儀的異樣,謝年舟輕輕一笑,繼續說道“哪曾想,阿姐收了所有人送的禮物,卻獨獨拒絕了我送的屏風。”
謝年舟側目向祝儀看過來,“阿姐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我討了阿姐的嫌,阿姐便不想理我了。”
“阿姐,不要我了。”
謝年舟看著祝儀眼睛,聲音極輕。
祝儀呼吸一緊。
后面的事情不用謝年舟說,她也能想通了,謝年舟得知她陪太后在長信宮賞菊,誤以為她答應了太后的賜婚,要做李盛的皇后,便火急火燎趕到長信宮,恰好遇到被太后逼迫不得不虛與委蛇答應嫁給李盛的她,兩人相遇,矛盾再次激化,而她,一邊與他撇清關系,一邊也親口承認自己答應了太后的賜婚。
繼而謝年舟黑化得徹徹底底,再沒有回頭路。
謝年舟給過她機會嗎
給過的。
比如說在她大婚之日領兵而來,再次向她表白,再次想聽她一句解釋,但氣頭上的她根本不肯給謝年舟一點好臉色,話不投機半句多,謝年舟并非陡然發瘋,他的行為一切有跡可循,求而不得,再三被拒,甚至連朋友都沒得做,他本就是一個偏激偏執的性子,接二連三的刺激下,不發瘋才是怪事,再次爭吵,然后小黑屋,然后小黑屋里的
祝儀睫毛一顫,后面的事情便不敢想了。
那些事情太瘋狂也太曖昧太旖旎,像是徹底撕開她與謝年舟的距離,逼迫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與謝年舟的關系。
祝儀突然有些想笑。
原來自己與謝年舟的事情源自于一場可笑誤會,但凡他們兩個人能靜下心談一談,便絕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朋友沒得做,見面都很尷尬。
“這些都是從你的角度看到的事情,我也說說我看到的。”
祝儀自嘲一笑,抬頭看向謝年舟,清雋卻略顯陰郁的臉擺在她面前,很容易讓她想起那些不適的事情,她瞬間移開視線,自顧自道“那日你領我去看宅院,我根本不曾察覺是你在向我坦白,我以為,你覺得李盛不錯,在撮合我與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