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剛嗯了一聲,就聽到溫之瑜聲調拔高的吼了一聲,“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這四個字,像是一個魔咒,緊緊地把時冕知禁錮在沙發上,他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意來不及收回。
“為什么”
喉嚨里好像堵了一塊石子的冕爺,頓了幾秒后,聲音沙啞低沉的反問。
腦子里下意識的回答,讓溫之瑜自己也愣了片刻,然后就聽到了時冕知那不像平日清冽沉穩的聲音,她自己心里也有點難過。
時冕知問為什么,她也想知道,為什么
那種來自心底惶恐不安的情緒,瞬間彌漫了溫之瑜的四肢百骸,她整個人僵在那兒,默默的思考著她要怎么解釋,時冕知才能接受她的說辭。
而心臟驟疼的冕爺,看著他想要娶回家的小女人,沉默不言的站在那一聲不吭,連解釋都不屑,像是無聲在拒絕自己。
這一瞬間,時冕知的心像是再度掉入冰窟,渾身冷冽刺骨。
他以為,他以為找到了那個可以拉他上岸的人。
到最后,卻還是這個結果。
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去靠近她。
眸子暗淡無光,臉色瞬間沉寂的時冕知,在心里忍不住苦笑一聲,自嘲的想著。
他低沉的氣息,像是一張不斷壓縮捆綁的大網,把忐忑躊躇的溫之瑜牢牢地網在里面。
“既如此,那等會兒我送你回家。”
“知知,你聽我解釋”
兩個互相誤會的人,就這么同時開口,只是說出的話,卻是截然不同。
對視的目光交織在相距一米的距離上空,一雙眸子里的光瞬間被點亮,而另一雙眸子卻迥然相異,茫然失措。
“你說,要送我回家”
溫之瑜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水管,爭先恐后的奔涌而出,連帶她說話的語調,都帶著哽咽。
“你要解釋什么”
看到溫之瑜淚流滿面眼神破碎的望著自己,時冕知剛硬下的心頓時被吊起。
他眸子暗了暗,聲音低沉的問了一句別的。
只是他的話,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因為溫之瑜看向他的目光更加難過失望,她說出的話也同樣讓時冕知很心痛。
“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強忍著心里的不舍和悲痛,溫之瑜拿起被時冕知帶回來的包,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那決絕傷心的背影,看得時冕知一愣,但他也沒有上前攔住她。
溫之瑜剛才那下意識的反應,一遍又一遍的在時冕知的腦海里重復播放,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她提到訂婚,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而且,反對的時候,還那么的不假思索。
這件事情,像是一根拔不掉的鋼針,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里。
只要他一想到溫之瑜,那根鋼針就一針一針的刺著他,提醒他溫之瑜是有多么的反對要跟他訂婚
心碎難過的溫之瑜,哭著跑出了時冕知的房間后,在電梯口碰到了來找時冕知的鐘銳。
只是鐘銳看見溫之瑜這副梨花帶雨又悲傷難過的模樣,剛想上前問一句,就被溫之瑜拿包一擋,轉身進了電梯。
一頭霧水的鐘銳,站在電梯口,滿臉都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