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銳之所以回來這么晚,是因為礦場那邊聯系了他,說是溫之瑜的東西還在礦場那存著,剛才礦場派人把東西給送到醫院來了,鐘銳這才耽誤了會兒。
這會兒要去辦理住院,鐘銳把買的吃的放到了時冕知剛才坐著的地方,小聲對時冕知說了聲,就去給溫之瑜辦住院了。
時冕知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鐘銳的話,他的眼睛透過急救室沒有關上的門直直地盯著里面,等著溫之瑜被推出來。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護士才推著躺在病床上的溫之瑜從急救室里出來,時冕知一見到人立馬迎了上去。
看著病床上體溫已經降下去臉色蒼白了許多的溫之瑜,冕爺的神思恍了下。
上次見到溫之瑜這樣,還是在y國。
那時候的她,也是這般像個瓷娃娃一樣的脆弱。
雙手扶在病床的把手上,時冕知跟著護士送溫之瑜到了病房。
一路上,他沒有任何言語,眼睛卻一直輕柔的落在溫之瑜臉上。
護士把病床固定在病房里后,跟時冕知交代了幾句注意的事項,就離開了病房。
因為鐘銳還在辦理住院手續,所以護士給溫之瑜安排的病房,是個三人間。
溫之瑜的病房在進門處,她里面的兩個病床上也有病人。
靠近溫之瑜病床的病人,看起來是一位六七十歲的老爺爺,他躺在病床上像是在睡覺,鼻翼間還帶著氧氣管,手上在輸液。
病房最里面的那位病人,是個頭上綁著繃帶的婦人。
在溫之瑜和時冕知進了病房后,那個婦人沒看清躺著的溫之瑜長什么模樣,但是看到了時冕知的樣子。
她先是驚訝時冕知出眾的外貌,然后上下打量了幾眼,發現依然看不清溫之瑜的模樣,準備坐起來再仔細看看,被照顧她的男人拉了一下,小聲的對婦人說了一句,“你干什么頭不疼了”
那婦人本還想八卦的心在聽到男人的話后,不由得訕訕一笑,又默默的躺回到病床上,眼睛卻還是時不時的掃向溫之瑜的病床處。
婦人之所以看不清溫之瑜的模樣,是因為時冕知進了病房后就直接擋在了婦人看向他們的方向,給婦人留了一個背影。
其實最主要的是,冕爺習慣隱匿在背后指點江山,鮮少這么光明正大的立在外人面前,被人當成雕塑一樣打量。
現在的冕爺心里,已經在暗罵鐘銳,罵他辦事效率太慢太低
他們人都在病房里了,鐘銳的住院手續還沒辦好,可不就是能力不行嗎
拿著住院單往病房走的鐘銳,猛然打了個噴嚏。
他摸了摸鼻子,心里悄悄的嘀咕剛才是不是誰罵他了,不然他怎么會平白無故打噴嚏呢
要是鐘銳知道,是他家爺在罵他,恐怕鐘銳還會笑呵呵的附和一句爺罵得好,罵得對要是爺罵得不過癮,不妨多罵幾句
一心都在溫之瑜的時冕知,自然沒有鐘銳那么沒臉沒皮。
他輕顫的大手慢慢撫上溫之瑜的臉龐,指尖輕柔的擦過溫之瑜的眉毛、眼睛、臉頰,最后拇指按在了溫之瑜沒有血色的嘴唇上。
那個喜歡八卦的婦人盯著時冕知的背影看著好久,可惜她沒有透視眼,根本看不到時冕知跟溫之瑜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