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聽金滿倉的說法,遭殃的不止他一個,這肯定是要賠的。
金老大點頭應了,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向來穩重的金滿倉也被瞪得縮了縮脖子。
這就是個必然要賠錢的事兒,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第二天金老大帶著金滿倉去了私塾,回來后得到了這么一個解決辦法。
“你說,夫子的意思是讓滿倉去他們家抄書”
金老大點點頭,把他從夫子那里打聽到的事兒和金良順說了。
原來這一批進私塾的問題學生,是縣里白虎幫老大和幾個二把手家里的孩子。
在家就不服管教,縣里的私塾先生被氣著了好幾個,縣里的先生不收后,才在村子里好先生。
金滿倉的先生是個童生,年紀一大把了,在村子里,也就賺個給孩子啟蒙的錢。
因為收的少,附近村子有不少人送學生去學習,也算是小有名氣。
那幾個問題學生,在闖了禍后就被帶走了,束脩也沒送來,人也沒影了,它們村里的漢子,肯定是不愿意和白虎幫那群人有什么牽扯的,所以這啞巴虧,必然是要吃下了。
好在夫子愿意拿書讓學生們謄抄,也好在,這些受災了的學生也都是跟著他學了一段時間的,字跡談不上有多好,工整倒沒問題。
這總比去重新買一套新的書要便宜,所以并沒有多猶豫,金老大就點頭了。
不然,還能咋樣呢
這事再次把金良順給氣到了,他雖然啥也沒說,卻一整天都沒再說一句話,全家人都靜若寒蟬,說話聲都變得悄咪咪的了。
全家人都怕金良順,金美玉卻不怕。
她吃好了飯,蹬蹬瞪跑到金良順身邊,扒著她爹提要求。
“爹爹,你知道園子姐要嫁的人不”
金良順把自家閨女抱到腿上,耐心的和她說話。
“那是你二八哥家的孩子,你不能叫姐。”
金良順和自家閨女講道理,金美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繼續問她爹。
“爹你知不知道”
金良順搖了搖頭,別看他平時也會訓兒媳婦,實際上到了外面,別人家的事他很少打聽,也不是那種愛八卦的人,尤其是這種小輩的婚喪嫁娶,小輩數量太多,他也顧不過來。
“爹爹,我和你講,園子姐的未婚夫家要求園子姐家給園子姐陪嫁一塊田。”
金良順原本還不是很在意的神色瞬間怔住了。
“陪嫁一塊田”
金美玉點了點頭,和她爹說。
“園子姐都哭了,三丫說,園子姐可能不能嫁給槐子了。”
“為啥”脫口而出后,金良順又有些不理解。
“那槐子是金子做的不成還讓人家好好的閨女陪嫁他一塊田他給多少嫁妝啊就提這種要求”
金美玉也不懂,趙小花坐在邊上聽了好一會兒了,最終沒憋住,插了進來。
“那槐子聽說小小年紀就能上山打獵,并且每次上山都不會空手而歸,槐子他們家兄弟四個,槐子最小,成婚后就要分家,他們家田不多,槐子能打獵,聽說日后分家就不分田給他了。”
“那怎么行,沒有田,那不就成獵戶了”朝廷有規定,沒有田產,以狩獵為生的入戶籍,每年要交至少五十兩的稅,上山打獵收獲超過百兩,要按照所得六成交稅。
并且一旦改了戶籍,日后想改回來可就難了,成了獵戶的,基本上沒一個好的。
這倒也解釋了為什么槐子家想要園子陪嫁一塊田了。
只要名下有田,依舊靠種田為生,平時上山打打牙祭還是可以的。
但是,這主意打到未婚妻的身上,就有些不地道了。
“那槐子家是瘋了吧,不想讓自家孩子入獵戶籍,直接分給他一塊田不就成了誰家姑娘出嫁能陪一塊田”
“可不是嘛,可不就是異想天開,聘禮就給了二兩,反手還想要陪嫁過去一塊田,怎么不美死他們。”
眼看自家爹娘聊上了,金美玉不甘寂寞,插話道。
“爹爹,園子姐說要去開荒地,她說開了荒地就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