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勛對著永安候夫人點頭示意之后便站在鎮國公夫人身后不說話了。
倒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這里女眷眾多,他站在此處著實尷尬,只想趕緊進去了事。
突然間他感覺到一陣打量的視線,遂抬頭看向那個方向。
只見一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女子垂頭不語。
那女子低垂著頭也看不清她的模樣,瞧著年紀也不大,頂多十五六歲左右,能隨著永安候夫人在此迎賓應當就是永安侯府的女眷。
雖然她低垂著頭,可憑借他敏銳的觀察力幾乎可以斷定方才那道打量的視線就是從她那個方向傳來的。
他也沒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一個小姑娘對他也構不成威脅,這件事他便沒放在心上。
過了片刻他便隨著指路的人進去了。
今日永安候府的老夫人七十大壽,皇后娘娘早早的便著人送來了好些禮物,就是皇上都特意挑了禮送來,以示對永安候府的恩寵。
崔勛瞧著這陣仗心中多少也有些數。
如今京都的世家鉚足了勁往宮里面送人,而皇后又只誕育了兩位公主,這樣不免會讓人猜疑皇后會不會地位不穩。
如今皇上和皇后對永安府賞賜的舉動無不向外界表明皇上的立場,永安候的人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永安候夫人臉上的笑意更盛,領著一眾女眷去了宴客廳。
今日來的都是京都世家舉足輕重的人物,她可得打起精神來應對。
走到一半的時候似想起了什么,她喚來身后粉色衣衫的女子,“佩儀”
粉衣女子站了出來,“大伯母有何吩咐”
永安候夫人喚的那一聲正好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這時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那名喚佩儀的姑娘模樣長的可真是好,這滿京都怕是再找不出這么有靈氣的人了。
方才那姑娘一直低垂著頭走在后面也就沒什么人注意到她,此刻她單獨走在人前反倒讓人瞧清楚了她的長相,這才令在場的不少人低聲感慨。
永安候夫人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她只是附在容佩儀的耳邊交代了些事情便帶著眾人先行趕往宴客廳了。
待容佩儀的身影再瞧不見了才有人笑著和永安候夫人打探。“夫人,方才那姑娘是”
就連國公夫人都不免停下腳步聽了一耳朵,顯然她對那名喚佩儀的姑娘也很感興趣。
永安候夫人招呼眾人坐下之后才開始閑談,在場的都是人精,永安候夫人說話自然也是滴水不漏。
她看出不少夫人都對容佩儀感興趣,所以她才隨意找了個借口打發了容佩儀。
不然呢他們永安侯府是沒人了嗎不然怎么可能會安排一個小輩去做這些事
至于各種原因她肯定是不會當著這些人的面說的,只是象征性的夸了容佩儀幾句,然后便將話題轉移開了。
正是此舉引起了國公夫人的注意。
她瞧著那容佩儀應當是還未曾婚配,這個年紀,這樣的容貌,在這種場合怎么也不該讓她回避。
要么是那容佩儀已經定下人家了,要么便是這永安府夫人容不下那姑娘。
可那姑娘的舉止儀態落落大方,瞧著也不像是庶女之類的,既如此,侯夫人此舉著實顯得突兀了。
國公夫人就算看出來了什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她不至于伸手去管別人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