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余氏臉色難看的擠出來一個笑容,她生平從未受過這種屈辱,自她掌家之后誰不稱贊她賢良有加
這會兒被崔勛一番話就給她貼上了一個心機且愛嚼舌根的印象,還要她對小輩道歉,這叫她如何能心平氣和的待人
給容佩儀道歉,她受的起嗎
許是篤定容佩儀不會任由她顏面盡失,她道歉的動作就一直沒實施。
容佩儀心中猜疑舅母的動機,可她也不能當真坐視不理。
要是任由舅母在崔勛這里吃癟還向自己道歉,那回去之后自己的母親估計又得教育她不識大體了。
她上前幾步安撫的拍了拍舅母的手背,然后和崔勛道別
“今日的事情多謝世子相幫,如今舅母也回來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道歉的事情她只字不提,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崔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前面走了。
她看著崔勛的背影心間生起一股奇異的情緒,無疑他給她的感覺是可靠的
可她發現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對象也不該是他
他們之間并沒有深交,總共也才見過幾次面,算上去找穆神醫的意外,他們也就勉強算是熟識。
崔勛他好像一直挺關照她的,這一點她就是再遲鈍也感受到了。
他背她,他跌下去的時候護著她,這次見面他也什么都沒說就幫著找人。
而且他剛剛對田余氏說的那番話也是在替她出氣,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這些她都看在眼里呢
只是
他為什么這樣做
穆神醫已經找到了,她的人情也算還了,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完全可以不搭理她的
這個問題靠她自己在這里琢磨是不會有答案的。
再說此刻也沒多余的心思去想崔勛會怎么看待她。
舅母還在這里呢
天色不早了,她們就算現在下山也趕不回去了,與其摸黑上路不如就在寺廟留宿一晚。
容佩儀也沒急著追問田余氏之前那么長時間都去哪兒了,當下還是先將行程確定下來為好。
“舅母,我看今日咱們就在此留宿一晚吧,天黑了趕路不安全,您看這樣安排行嗎”
話音一落容佩儀就察覺到田余氏好像松了口氣似的,就連之前難看的臉色都緩和了不少。
這就讓她更困惑了,就是結合實際做出的安排,有必要松了口氣嗎
微表情是掩藏不了的,這很不對勁兒。
田余氏笑了笑,“你說的對,天黑了趕路是不安全,我遣個人回去說一聲,咱們就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容佩儀也笑著應了“嗯,那就這樣吧”
回到廂房的時候容佩儀將明月明依都打發去休息了,她獨自一人坐在窗戶邊看月亮。
其實月亮看的多了沒什么特別的,她就是找個由頭在這里打發時間罷了,反正睡不著,她就趁這個機會想些事情。
在容佩儀不知道的角度剛剛發生了一起打斗事件,不巧的是還見了血,不過還沒人發覺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出現暗中處理了。
田余氏就在廂房膽戰心驚的等待消息,她和容佩儀的廂房挨著的,有個什么動靜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可她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任何動靜,這越發的讓她心中不安,丫鬟勸她休息都被她呵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