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環陶藝店,這是第不知多少次雷樂被約出來。
窗外的陽光很迷人,或者說打在周庭臉上的陽光很迷人,又或者說周庭很迷人。雷樂的目光一直在周庭的側臉上游離,欣賞著周庭嘴角時不時帶起的笑意。
此時正配張學友的留住這時光:讓每點陽光灑于你臉上,令你的微笑,比花更盛放。愉快的時光,只因你在身旁......
周庭似乎沒有注意到雷樂的目光,無意中瞥了一眼雷樂手中已經奇形怪狀的土坯,頓時笑了,“阿樂,你怎么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笨?”
“啊,是嗎?”雷樂像是被人戳破了小心思,受驚反應道。
“你呀,我來教你。”
周庭很自然的來到雷樂身后,小手覆上大手,“模子轉動的速度是勻速的,你的手一定要跟上速度......”
溫潤的氣息不時沖擊著雷樂的耳畔,手背上的柔軟細膩更是激起雷樂心房漣漪,他迷茫了。
小時候周庭說要嫁給她,他信了。現在,周庭說他無用,他也信了。
可他真的只是人人揉玩的傀儡?
他也有感情啊!
曾經他百般肯定地對林權說即使香港女人死絕,也不會再對周庭動心......他迷茫了,他心里糾結復雜,他享受周庭的陪伴,但又恨這個女人的無情......
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阿樂,你有沒有聽過你儂詞?”
雷樂麻木的點點頭,周庭卻一字一句念了出來,“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不知為何,雷樂心里突然生起一股反感和惡心,直接打斷,“你說這些什么意思?”
周庭臉上帶了幾分慌亂,“我能有什么意思?應景生情念兩句詩而已嘛。”
似乎是注意到雷樂臉上的憤怒,周庭終于決定不再隱瞞,“阿樂,我有件事和你說。”
雷樂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他只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才能隱藏他的心。
“對于在報紙上斥責你無用的事,我很抱歉。”
雷樂臉上閃過一絲羞怒,“提這件事做什么?我說過已經過去了。”
周庭見狀如何不知雷樂心里還深深在意這件事,她沒想到阿樂會這么喜歡她,想想一個深愛的人卻將他的尊嚴毫不留情地踐踏在地上,他心里該是多么傷心?但幸虧,事情還有挽回余地。
“阿樂,其實我是想告訴你,登報的事情并不是我做的。”
雷樂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在英國的時候一直有個男同學喜歡我,畢業之后他仍然不死心竟然追到了香港,在得知我有未婚夫之后,就利用我的名義發出這項聲明,以為這樣我就能和他在一起。我狠狠斥責了他,并讓他滾回英國,我很抱歉對你造成這么大的傷害。”
雷樂忽然笑了,很荒謬不是嗎?他真的很想相信周庭的話,可是有些事既然發生就再也無法抹去......
“如果你想道歉,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