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瞬間,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的,但是身上的疼痛確實是真切存在的。
這不是夢,剛才的世界才是夢一樣的世界。
我掙扎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的,而是依靠著狛治先生的攙扶,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所以我才沒有直接摔下去。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剛才那種精神逐漸消亡的感覺非常真實,帶給人空虛感的難受程度遠遠超過了受傷之后的感覺。
“雪,你感覺怎么樣”狛治先生的聲音異常焦急,我卻沒有力氣回復他,甚至從耳朵中流出的血堵塞著我根本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一張嘴就只能感覺到更大量的血液涌出來。
但是意外的,這種感覺竟然讓我非常舒暢。
日輪刀在體內的帶著熾熱的溫度從傷口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那種過度吸收之后的滯澀感仿佛被清理掉了一樣。
這、這是
由強力的呼吸法激發出來的,日輪刀中儲存的太陽的力量。
我一把抹掉了嘴角的血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做好了準備。
收到了我的信號,身前持刀的風柱不死川實彌首先抽出了刀,緊接著就是身后的富岡義勇。
他們倆或許不是所有柱中速度最快的,但是看樣子,應該是距離這里最近的。
我不知道剛才昏迷的時間有多久,但是看看天邊,黎明前的幾分鐘的那至暗時刻已經到來。
日輪刀才一抽出身體,身體上的傷口馬上就愈合了起來,緊接著我就感覺那種堵塞的感覺又開始凝聚了起來。
我抬頭,藤蔓包裹在中間的童磨當然還活著,藤蔓的外面還留著很深的刀痕。想必兩位柱在來到這里之后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將惡鬼斬首。但是我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讓童磨逃出去,所以全身的力量都用來構筑這個粗壯的藤蔓。
從內部的力量無法攻破,外部的力量也在被阻擋著。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有這樣的力量。
順著這個角度,我能看到不死川玄彌脖頸上還插著的一段被童磨刺進去的斷刀。
他身上剩下的鬼的力量已經非常少了,這個時候把刀和自殺無異。當然,他身上留著我的印記。
但是一方面,已經昏迷之后,在別人的認知里,這個印記未必能起效;另一方面,我整個人都狀態那么差,玄彌一定不會愿意給我增添負擔至少他會這樣想。
想來,風柱不死川過來之后,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自己弟弟這副使用鬼力來維系生命的樣子,肯定氣瘋了吧,唯一的弟弟差點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不死川玄彌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繼續食用鬼的血肉來補充,而且是這樣含有相當濃度鬼舞辻無慘血液的血肉,身體會出現問題,甚至有轉化成鬼的可能性。
我整個身體靠在狛治先生身上,雖然對身體的控制沒有恢復,但是比起對自己本身,反而是對這些從身體當中延伸出去的藤蔓控制的更加順手。
細枝爬上玄彌的身體,卷在刀刃上,示意。
我留下來的印記,在耗盡力量之前,就算是我死了,也絕對不會失效。
問題在童磨身上,原本是因為在場的人想要直接將他斬首太過于困難,所以我才用了這個方式來強行吸收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