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道服身后隱約能夠看到寫著兩個字。
素素什么
那個人回頭來看他,朝他伸出手來,飽經風霜的手指節上寫滿了故事,帶這些胡茬的嘴開開合合。
“狛治,我已經把身為罪人的你收拾掉啦,沒問題的”
猗窩座揮開青抓著他的手,往后連續退了幾步,和青拉開了距離。
“狛治不對,我是猗窩座,我是”
不能相信他,青色彼岸花和他本來就不應該站在同樣的立場上。這家伙是從鬼殺隊里出來的,是注定要成為他們腹中食的人。
甚至不是人。
最后,總是要是要殺了他的。
只是想到這里,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么力量扼住了一樣可能是察覺到了他精神的急劇變化,身體中的鬼血突然就躁動了起來,鬼王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猗窩座,不要讓我失望。
變得更加強大吧。
然后為了我,派上用場。
我絕不允許背叛,猗窩座
那雙鮮紅的豎瞳就刻在大腦中,仿佛無時無刻不緊緊盯著他一樣。
兩種不同的記憶交織在一起人、鬼、殺人鬼。回溯過往,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在大腦中攪動,將一切都變得鮮血淋漓。
猗窩座捂著自己的頭,跌坐在地上。
要忠于無慘大人,或是忠于其他的什么人嗎
這些選項當中,有無數個可能,但是就是沒有忠于他自己的念想。
鬼王的詛咒和猗窩座的反抗頂在一起,十幾年的記憶和幾百年的記憶成為了不可融合的對抗力量。
明明是脆弱的人類時候的記憶卻一下又一下地頂撞在鬼王的詛咒和控制線上,沒有一絲退卻的意思。
青色的光從一只他人的手中流出,順著粉色的發絲溫柔地撫摸在猗窩座的頭上,像是另一個人溫暖的手。
精神上的力量突然闖入了第三方,原本明確對抗的力量被攪渾在一起,好像清晰了一瞬的記憶突然被攪得七零八落。
唯獨有一個畫面,煙花盛開之下,一個女孩子坐在草坪正帶著羞澀的笑容,回頭看他。
“狛治先生。”
她手里拿著一只非常漂亮的杯子,杯子里的清水中被人放入了紫色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液體。
不要、不要
猗窩座瞳孔緊縮著,想要沖上去阻止什么,然后他就像是跳入了海中一樣浮浮沉沉,前面的畫面被沖散,水墨從“海面”之上滴落下來,沉在他的面前組成了新的畫面干枯的稻草織成草席,上面躺著的是那個閉著眼睛的女孩子,身上穿著和剛才如出一轍的粉色和服,只是這和服的衣襟上,沾染著和剛才杯子當中一樣的液體。
對不起,對不起。
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沒能在你的身邊。
對不起,我應該保護你的。
“對不起,戀雪都是我,是我”混亂當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不斷的道歉。
請原諒他,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猗窩座把頭埋在粉色的和服中,甚至不敢抬頭,不敢去看那雙仿佛能夠刺穿他的眼睛。
這一次,青沒有逼迫他抬頭,而是撫摸著他絨毛一樣的頭發,輕聲說道“你該回來了,狛治先生。”
你該回家一趟了,狛治。
去給你的父親掃墓,告訴他你的親事。
不行,他不能走,如果離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