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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三在無限城中在鬼舞辻無慘的眼皮子底下,卷起鬼王最重要的青色彼岸花就跑,公然背叛了鬼王。
鬼舞辻無慘震怒。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上弦之中竟然有人敢背叛他,而且這個背叛者竟然還是猗窩座這個上弦之中難得的老實人。
青色彼岸花的力量隔絕了他對鬼的絕對控制,猗窩座就這樣消失在了他的感知范圍內。
而被鬼王所“惦念”的兩個不算人的人,已經走上了前往鬼殺隊總部的路,沒有給他留下一絲線索。
狛治的記憶在日益松動,本來對于鬼來說,睡眠就是需求量非常小的事情。所以除去晚上的趕路,白天的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思考和回憶。
一點一點的,他能夠想起自己原本的模樣。回憶猶如水中倒影,讓他能夠看到幻境當中在道場中修行的自己。
素流飛揚的白色道服后寫著這樣的兩個字。
這應該是,光明正大留在陽光下的兩個字,不應該被血氣所玷污。
他還有資格穿上那身衣服嗎,狛治不敢再想。
青的身體不太好,甚至在返回的路上還吐了血。但為了能夠隔斷鬼舞辻無慘的追擊,他不得不保持長時間的清醒,隨時來給他的身體補充青色的力量。
狛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種力量對自己身體的改造,這和之前在無限城的時候,其他的鬼接觸到青色彼岸花力量的時候完全不同。
這股力量沒有傷害他,和他的身體、斗氣沒有一點對抗的感覺,是溫暖的、甚至是溫柔的。
信任他能感覺到,青是在信任著自己的。
青在用心地引導他,讓他回憶著那些不愿拋棄的過往,認真地幫他建立和這個世界的聯系,認真地站在他的身前,想要保護他的。
有多久了這樣被人保護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過了。
狛治數不清。只是一度的,他覺得青的身體衰弱,可能是缺少養分,也有提過用自己的血肉,但是青卻嚴詞拒絕了。
而且,還是臉色相當不好的拒絕了。
狛治不理解,他看著自己的掌心。他總覺得青是在擔心著什么,透過他在看著什么但是青從來不愿意直說出來。
難言之隱嗎
無所謂狛治能夠感覺到青的言語中有些刻意模糊的東西,甚至有些并不全然真實的東西,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青是那樣的真誠。
對于他來說是,青是將他從泥潭中拉出來的人,這種見證過他最狼狽的姿態、知道他最不堪的過往,卻依然能夠如此真誠的人
一定是他的朋友。
鬼殺隊會真的讓他這個曾經的上弦之鬼坐到鬼殺隊當主的面前,這是狛治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魄力不同。
只是看到產屋敷耀哉的第一眼,狛治就知道,鬼舞辻無慘已經輸了。
就算是一個是強大的萬鬼之王,一個是身體虛弱帶著詛咒的普通人類,但是狛治清楚地知道,是看起來強大的那一方輸了。
記憶越是松動,能夠想起來的東西越多,知道得越多,他越是發現,強大這個詞,并不是由身體上的強度來決定的。
或者說,并不僅僅是有身體的強大來決定的。
比如自己之于戀雪、之于青,比如鬼舞辻無慘之于產屋敷耀哉。后者明明有著更加強大的地方,這種強大是用力量無法彌補追上的。
一種難以望其項背的強大。
當產屋敷耀哉坦然地坐在他面前,并且在自己靠近他去拿軟墊的時候,淡定自若,甚至還能阻止想要動手的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