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劇本不可取,復雜的劇本也不可取,能夠完全一次性說清的劇本一樣不可取。
要能給人一定的腦補空間,但是又需要留下一點余地的那種。
最后,最終解釋權,必須歸我所有
第一步,樹立概念
“爸爸,你別這么兇,我害怕。”我眨巴了一下,只憑借這張臉,就足以讓人相信幾分了。
會這么像的,要么是同卵雙胞胎,要么就是動漫當中的親父子了吧
中也的表情空了一下,比我叫宰子爹咪時候的表情還要扭曲,“你、叫我”
我點點頭。
這個身份是最容易取得中也信任的。
“嘿剛才不是還叫我太宰大人嗎”宰子的拆臺永遠不會遲到。
只是他難道沒有察覺自己已經完全把自己擺到了我“爹咪”的位置上了嗎
而且這次,我已經做好的應對。
“您當然是太宰大人了,”我挑著眼尾睨了他一眼,頗有些嘲諷意味道,“您是首領,自然說什么都是對的。”
“首領”中也眼睛一瞪,似乎是想要確認一下我是否在說謊,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宰子自己身上的時候,卻又覺得,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就連本來對我只信一分的宰子都懷疑了起來。
因為,他是真的考慮過自己來做港黑首領的。而且,在他們所不知道的if線,宰子也確實做了首領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論是經歷了什么過程。
中也伸出手,止住宰子的話頭,然后沖我揚了揚下巴,“你繼續。”
我低垂著眼,斟酌著話語。
第二步,拉一個客觀的第三方來為自己的話語增加可信度。
“聽紅葉阿姨說,太宰大人年輕的時候,是個大渣男。為了外面的野男人,拋家棄子”
我試探性的看了一下宰子,卻見他整張臉不,是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
連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了哪怕只有那么幾分懷疑,對我、對他來說,也都足夠了。
下面是第三步,給自己一個無知的生活環境,以便在有漏洞之前止住話頭。
“爸爸從來不讓我多問的。”
我和中也對上視線,從他劇烈顫動的瞳孔中,我讀到了認同。
從進來開始,在一系列的沖擊之下,中也的三觀就已經有些搖搖欲墜,心理防線也逐漸松垮。他仔細思考著這種可能,如果當時宰子沒有背叛港黑,那么后續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我沒有給出過完整的故事,但是只要幾個關鍵的時間和事件點,就比一個完整的劇本更具有誘導性。因為讀到這個故事的本人會根據這一點微妙的信息對號入座,所有合乎邏輯的內容都是被他自己推測出來,他自己本人就是劇本的最大主角,所以對于他來說,這就是最具說服力的劇本。
中也臉上的紅色褪去,我甚至感覺他被自己的思考驚得臉色發白。
連壓在抱枕臉上的腳都失去了原有的力度,垂落到了地上。
能夠看得出來,他幾乎被這接連的打擊降維出了原畫。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謎語人縱橫的橫濱,我怎么可能第一面就讓曾經有名的雙黑完全聽信我的鬼話呢
我只需要在他們心底埋下這么一個種子就足夠了。
過大的沖擊超過了尷尬的范疇,氣氛反而緩和了下來。
澀抱枕被丟在一旁,我和宰子對視了一眼,雙雙揉了揉有些麻麻的腿,然后換了個姿勢坐在了床上。
“那你現在怎么會在這兒”中也松了松領結,把外套也隨手拋到了桌子上。
我抿了一下嘴唇,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想,一切都是太宰大人的意思吧。”
只要黑鍋背到了宰子的身上,那么大家都會信三分的。
“現在的問題是,你要繼續住在這里嗎”宰子說著,趕緊把話題扯開,“森先生發現異常只是時間問題。”
我當然也知道啊,但是我并不害怕,我原本還打算去森先生那里混吃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