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的每一步、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哪怕是到了深夜,都沒有辦法安然入睡。
安室透應付完了貝爾摩德,才從據點里出來。
實在是對方一直期望他遠離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樣子太過于奇怪了,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也想過,這會不會是貝爾摩德的誘餌。
但是幾次試探,尤其是他拿著組織經費假意拜了毛利小五郎為師之后,貝爾摩德就開始關注他的行動,甚至在和他的交鋒中露了馬腳,引出了她和boss的深層次關系。
當然,還有之前在列車上看到的“已死”赤井秀一的身影也讓他無法放下。
這讓原本關于雪莉的任務完成、波本身份暴露的他,選擇繼續潛伏在波洛咖啡廳中,繼續在需要的時候跟著毛利小五郎辦案。
就像是這一次,委托來自沖野洋子當紅女星,不僅毛利小五郎喜歡,連風見都迷得不行。
從公安警察到宅男迷弟之間,只隔了一個沖野洋子的距離。
安室透不理解。
原本只是一個似乎與私生飯有關的委托,他相信就算沒有他,毛利小五郎破不了,那個名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孩兒也一定能夠找出真相來。
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察覺到了,毛利小五郎背后的男人是誰。
但是真正到了現場的時候,他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啊,是降谷哥哥”
江戶川柯南的聲音一下子抓住了安室透的心,讓他忍不住有一個瞬間的失態和緊繃。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聲音不是沖著他來的。
「降谷」這個姓氏和佐藤、鈴木這些不一樣,是個相對比較不常見的姓氏,尤其是在他這樣的臥底眼中,一點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被害妄想癥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是基本素質。
他循聲望去兜帽衛衣運動褲,還有那半長的頭發,一眼看上去像是個有些不羈的青春少年一樣。
那個「降谷哥哥」手上還拿著化妝刷,一看就是這里的工作人員。他的臉上也有些粉感,常年和貝爾摩德打交道,以及平時搞情報的經歷讓他對化妝品也頗有了解。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給安室透的那種感覺只是一眼,明明是陌生的一眼,他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哪里見過安室透在一個呼吸之間就得出了結論。
作為情報人員,他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信心的,理智上他的記憶里沒有這張臉。
但是強烈的違和感縈繞在他的心中。
安室透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人,有了違和他從來不會等機會,他會自己創造機會。
于是,他主動走上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毛利老師的大弟子,這次也是來跟著毛利老師學習的。”
那個人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那雙眼睛那雙明亮的眼睛
安室透的呼吸都輕了,握上來的那只手,虎口的槍繭,手指節的長度,以及那個名字,那種聲音。
“我是降谷,降谷零。”
他的心頭一痛,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的天臺一樣。
降谷零、降谷零,這個世界上究竟會有誰在他面前用這個名字。
這是什么意思,試探測試
他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認識了一個陌生的新朋友,隨意的聊著天來甄別有用的信息。
安室透看著他從容的樣子,心里不斷泛起漣漪。
他看著這個「降谷零」,即使被當作嫌疑人也從容不迫,冷靜的檢查尸體、分析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