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信的,也可進來看看。”
“不許擁擠踩踏。”武巖喊道,“否則便要趕出去。”
說完,武巖便回了超市。
只剩下臨淄百姓們大眼瞪小眼,他們都想進去,卻又都不想當打頭陣的那個,因此有人高喊“擠在此處做什么不是要進去嗎”
人群中有個小郎君被推了出來,他穿著紅色的袍子,被推了踉蹌,差點撲倒在地,剛站直了便高聲罵道“哪個該死的推我”
后頭的叫嚷“郎君不進去看看”
“恐怕小郎君沒有這個膽子。”
“胡言郎君怎能沒這個膽子我陳國男兒,可都不是軟骨頭”
不是軟骨頭的小郎君咬著牙,在心里把推他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嘴里還要說“我怎么可能怕不就是進去看看嗎我這就進去了”
說完,他挺直了背,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來,仰著頭,像一只馬上要戰斗公雞,腳步堅定的走到了方方正正的房屋前。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了臺階。
這臺階倒是寬,但不難走,小郎君走到門前,還未來得及去看那兩扇不知收到哪里去的門,就被門口的光景晃花了眼睛。
這門內燈光明亮,不知是用的什么照明,尋常屋內即便白日都總是昏暗,若想在房里看看書簡,也都要染上豆燈,可這屋內不比外頭暗,甚至更亮
小郎君又看向自己腳下,這絕不是石板鋪的地,光可鑒人,他從沒見到過。
小郎君快要暈厥過去了,但好在是少年人,他慢慢穩住了心情,朝前走去。
“客人要看什么”一名笑意盈盈的女子迎上來。
小郎君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的胳膊上,兩條細胳膊蒼白的厲害,他再去看臉,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對方臉上竟然有一道傷疤
這傷疤讓原本的清秀麗人變得可怖了起來。
馮玲也知道自己臉上的疤嚇到了對方,但她還是笑著說“客人放心,我不是歹人,我若是歹人,你哪里走得到這里更何況外頭那么多人,眾目睽睽之下,更不會對你做什么。”
小郎君連忙說“我沒怕我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道疤嗎我也有”
馮玲笑道“倒不在臉上。”
小郎君臉紅了紅,他可不好意思說自己的疤在屁股上,還是小時候頑皮,叫自己親爹拿竹條打得,打出了一道口子,愈合后也留了一道疤。
“郎君要看什么”馮玲問,“是想要酒還是布料衣裳又或是稀奇玩意首飾配飾”
小郎君有些訝異“竟有這么多東西我平日見的商鋪,多是只賣一樣。”
賣布的便只賣布,賣酒的就只賣酒,他還沒見過這么多東西放一起賣的。
小郎君忍不住問“你們這地板是什么鋪的我看著不像石頭。”
馮玲解釋道“是瓷磚,就和陶器一樣,都要經過燒制才行。”
小郎君倒吸一口涼氣“這么多全是燒出來的我聽他們燒陶器的說,一窯出來,大多都是壞的,能把這里全鋪上,這是廢了多少窯”
“那你們的燈”小郎君又問。
馮玲笑道“郎君可還記得我們這是商鋪”
她輕聲說“郎君還是把疑問壓在肚子里,不如把東西買回去,回去了自己想出答案來。”
小郎君還是想問,可無論他怎么問,這個姑娘也只在前方帶路,并不回答。
終于,姑娘停下腳步,轉頭面對他說“這一排都是酒水,你若不要,我再帶你換個地方。”
小郎君倒是不愛酒,可家里人愛,他父母都是酒仙,頓頓都要喝。
他小聲嘀咕道“問什么都不答,真像個長了嘴的啞巴。”
馮玲笑著看他,小郎君被嚇了一跳,立刻閉口不言。
他終于從馮玲身上移開視線,隨后被這新天地驚得臉色大變,喃喃道“這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