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開超市的,得配合當地政策。”
既然葉舟這么說了,陳港和錢蘭也只是說“那我們到時候聽將軍的。”
葉舟“嗯,反正你們有拿不準的,就給我發郵件。”
“之后分店要是關門,你們也別氣。”葉舟給他們打預防針,“孩子送去讀書,你們兩口子也別都在超市,分一個去工廠上班才有抗風險的能力。”
該說的葉舟已經說了,至于聽不聽就是陳港和錢蘭的事,他們要是實在不聽,或者陽奉陰違,葉舟也能給他們斷貨,只要沒有進貨渠道,超市就算開著也等于關了。
而且哪怕是分店從葉舟這邊進貨也要結現錢,從沒有賒賬的說法,所以無論如何葉舟都是不會虧的。
錢蘭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她把剛剛憂慮拋到腦后,超市賣哪些東西不賣哪些從一開始就不由他們做主,有葉舟的話也就安心了。
反正能在這里當店長工作依舊是走了大運,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就算之后失去超市分店的工作也沒什么,總能找到一口飯吃,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沒什么不能過去的坎。
葉舟在落陽基地停留了兩天,對基地的運作葉舟一竅不通,于是也不對楊國勤指手畫腳。
之所以只停留兩周,還是因為雇員們都急迫的想要工作,不想休假了。
忙碌了半輩子的人覺得休假簡直就是折磨。
每天都心不在焉,無事可做的時候覺得心慌,非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能安定下來。
不管落陽基地有多好,待一兩天還行,待得時間長了,他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由于雇員們渴望立刻工作,葉舟也只能照顧雇員們的意思。
他去大梁朝接回了草兒和她的兩個侄女,自從把她們接回來以后,草兒除了工作以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兩個侄女身上。
這次去了一趟大梁朝,雇員們都覺得草兒有些陌生了,哪怕是李姑,都差點沒能把草兒認出來。
以前的草兒是個小姑娘,現在草兒變成了中年人,和李姑站在一起很難說誰的年齡更大一些。
草兒自己似乎也對其他人感到了陌生,對雇員們來說只是一個月沒看到草兒,可對草兒而言,她已經切實離開他們十多二十年了。
倒是對葉舟,草兒反而不覺得陌生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覺得葉舟是她的朋友或親人,她把葉舟放在一個永不可及的位子上,于是就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從來沒離開過葉舟。
“她們身體不好。”草兒對自己的兩個侄女很憂心,“打過蟲,也打了疫苗,但就是胖不起來,吃得那么多,一點肉都不長。”
李姑發現草兒簡直是把兩個侄女當做那永遠不能再見的小妹妹了,她對她們好,帶著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贖罪心態。
于是李姑也不好說什么,她也沒有立場去說什么,但也知道草兒這樣下去會把兩個小姑娘寵壞,到時候這兩個侄女出了事,草兒也就完了。
“讓她們去落陽基地吧。”李姑悄悄找到了葉舟,“草兒這樣不對。”
哪怕回來了,草兒也是焦慮的,她擔心侄女們適應不了這里的生活,恨不能把自己的心肝都掏給她們,侄女們哪怕只是因為思念父母哭泣,她都覺得是天塌了的大事。
李姑“她再這樣下去就完了”
李姑對自己的兩個孫女有感情,但絕沒有對草兒的感情那么深。
“她們可以去落陽基地上學,跟同齡人在一起也更好。”李姑說,“等她們讀完了小學,再送她們回大梁朝和父母團聚,也能長長個子和肉。”
葉舟本來不準備插手草兒的事,以前草兒的臉和身形不變,他就覺得草兒是個小姑娘,需要大人去幫她,但現在草兒已經有了一張可以自己做主的臉,葉舟是老板,又不是爹,就算是爹,也沒有當爸爸的在孩子三十多歲的時候還去指手畫腳。
可李姑這么一說,葉舟也覺得確實該管一管。
在位面跳躍了這么多年,葉舟其實還是對草兒的感情最深,雖然他當時救得是兩個人,但情感上更貼近草兒這個和他年紀差距不大的年輕人。
況且草兒的成長他是看在眼里的,從一個根本不敢自己拿主意,躲在母親身上的小女孩,成長為一個在絕境中都能堅持下去的頂天立地的人,葉舟也不希望她因為過去不能更改的,不是出自她自身惡意的既定事實,墮入深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