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趁太陽還沒出來,葉舟就帶著草兒母女出發了。
原本帶一個就行,但葉舟擔心他不再超市看著,留著的那個人沒看好電器,觸電著火就不好了。
現在他唯一可依仗的就只剩這個超市。
沒了這個超市那他就真得等死。
他很有自知之明,土著在這災荒年代都活成這樣,他這個四肢不勤腸胃一般的現代人只會更差,好歹土著還能分辨野菜菌類,他吃個毒蘑菇就得嗝屁。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們也不急著趕路,按正常速度走,為了安全晚上是不趕路的,雖然沒有野獸,但草兒母女都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癥,如果路上有坑,或者有斷崖,她們摔下去不死也要摔斷胳膊腿。
葉舟沒拿手電筒,不趕時間是一回事,要是路上遇到人看他打著手電筒,那就不太好了。
如果對方是壞人,那就是給自己埋下禍根。
反正他是決不能去賭的,他沒本錢去賭。
就這么不緊不慢的走了五天,葉舟終于看到了樹林外的道路。
雖然只是普通的土路,葉舟卻陡然生出了一種自己從原始回歸了文明社會的奇妙感覺。
但那也就瞬間的感覺。
他沒有貿然靠近,而是拿著望遠鏡從略高的山坡看過去,路邊有不少衣衫襤褸的難民,他們就在路邊或躺或坐,偶爾伸長脖子看向道路的遠方,希冀著有貴人路過,能要到一點果腹的糧食。
他們的狀態都沒有比草兒母女好多少。
都像是下一秒就會端氣。
比喪尸片還有恐怖,他們明明是活人,但已經如尸體般僵硬,比真正的尸體看著還要可怖。
“你們一起,小心點。”葉舟把包里的小刀拿出來,給了草兒母女一人一把。
草兒握著小刀,小臉興奮的發紅。
她有些怕,但怕不及興奮,仙人讓她去辦事
男人才有辦事這個說法,她雖不是男人,可在仙人眼中,當是同男人沒有兩樣。
“如果對方起了歹心,你們能跑則跑,不要硬撐,跑不了拔刀反抗。”葉舟認真道,“我會看著你們,但我趕到需要時間,你們得小心行事。”
草兒娘反而不緊張“仙人,咱倆娘進林子前也都是跟這些人混一處,我們又不是富太太,大戶人家的娘子,誰理我們啊。”
她們都戴著假發,假發和衣服都專門在泥坑里滾過。
完美融入難民群中沒有問題。
這些假發可都是真發,在現代也不便宜,以前都是出口居多,現在國內戴假發的人也多了,葉舟才在進貨的時候買了一批,沒想到來了這兒還能派上用場。
再三確認偽裝完美后,葉舟才對她們點點頭。
草兒母女弓著腰,速度緩慢,顫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草兒母女剛出去的時候還有人轉過頭看她們一眼,不過瞟過后就麻木的轉回了頭。
人們為了節省體力,基本都閉眼假寐,動也不動,看起來真和尸體沒有兩樣。
他們現在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并不展望未來,眼中也沒有半點希望之火,只盼著能熬過今天,至于明天在哪兒,那是明天該考慮的事。